庾歌從座位上站起來：“讓配偶一個人外出旅遊，暈倒了沒發現；配偶回來又強行發生關系。說你做得不好怎麼了？”

千華連忙攔在兩人之間：“有話好說，别動手。”

黎迦看他一眼，握緊的拳頭松了松，語氣不那麼淩厲，“我們家的事你少管！離千華遠點。”

“他的健康狀況不容樂觀，你要是想讓他難産或有後遺症，就盡管胡來。還有，婚後強/奸也是犯法，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我直接報警，讓警察跟你聊。”

千華緊緊抱住黎迦的腰，生怕他沖上去揍人，“還剩幾個項目，做完就回去吧。”

黎迦不想當着千華的面動武。這個庾歌給他的感覺相當不妙，不除不行，但要等青瀾回來。“走。你以後離他遠點。”

千華沒表态，拿上飯盒走了。十五分鐘後，庾歌收到了千華的道歉短信。

千華：很抱歉與您發生争吵。我跟他聊過了，他說以後會注意。請您多多包涵。

短信下面有一筆十萬的轉賬。

庾歌把賬款退回去，回複道：“醫生不額外收費。既然簽了協議，我就會負責到底。我的建議你考慮考慮。”

千華許久沒有回複。

庾歌翻開病程記錄，看了五分鐘都沒看完一行。千華懇求黎迦的模樣在他腦海裡徘徊，柔弱又可憐，他真想拿起手術刀跟黎迦幹一仗。

很奇怪，他見過的奇葩婚姻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沒一個讓他這麼激動。也許是千華太好了，他覺得黎迦配不上，越想越生氣。

作為醫生，他不該對病人有過多感情——會影響他的專業判斷。也許他該讓另一個人接手。

問題是，換誰呢？

老師花了所有私房錢赢得的病人，肯定不能“共享”給别的組，那就隻能在組内找。向曉冰是alpha，主攻胎兒遺傳病基因診療，在組裡的主要任務是發論文，臨床經驗不足；蔚節臨床經驗夠，但喜歡跟病人玩暧昧，也不行；馬烘意還是個毛頭小子，嘴裡沒把門，也不讓人放心。

綜合考慮，自己還是最優人選。

老師當初挑中他，就是看中了他的一闆一眼和不近人情。不會突然結婚，也不會傳出绯聞，形象好氣質佳，适合當牌面。他也不負厚望，從醫三年零投訴，從住院醫師升到了主治醫師，二十七歲年入百萬，超過很多寫字樓的白領。

情書紛至沓來，一些病人甚至要給他介紹對象。他見得多了也知道了自己的定位——好人家的omega不敢想，家境一般的omega肯定配得上。

千華算不算家境好的omega？他嫁給黎迦是不是為了錢？婚姻裡有沒有内幕？

想着想着，老師叫他去隔壁辦公室。他拿上紙和筆，一進門就看見老師皺着眉頭，好像存私房錢的事被師娘發現了。“小庾，過來坐。我給你訂了午餐。”

主任醫師的餐食規格比主治醫師高。庾歌欣然接受：“叫我來有什麼事？”

“你說話還是不拐彎！瞧瞧，得罪人了吧？”元康昭把一張附加協議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