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華咬了一口，“再炖爛一些就好了。”

“炖了半個小時。”

“水滾後至少炖四十分鐘。”

黎迦放下筷子：“那我再放鍋裡煮。”

“就這樣吧。”千華三兩口吃完那塊肉，也不知嘗沒嘗到滋味，視線又轉向千秋，“還想吃魚嗎？”

千秋點頭。

黎迦把剩下的魚肉舀出來：“我幫他挑刺，你吃。”

千華看了黎迦一眼，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低頭吃飯。千秋不小心把粥灑在衣服上，千華剛放下筷子，黎迦就拿紙巾幫千秋擦幹淨。“拿穩了再吃，别總灑。”

千秋噤若寒蟬，不敢把勺子拿遠，湊到碗邊吃。

千華忍不住開口：“你别吓他。”

“有壓力才有動力。待會你去洗碗，我帶他睡覺。”黎迦拿出說一不二的威嚴。

“嗯。”千華沒胃口，吃了一碗飯就不想吃了。黎迦給他盛了碗雞湯，裡面有兩塊炖得軟爛的雞肉，“喝完這碗湯。”

千華不好在孩子面前拂他面子，面無表情地喝完，“我吃飽了。”

“真棒！爸爸給千秋做了個好榜樣。”黎迦看向千秋，“慢慢吃，别着急。”

千秋立即放慢速度。

千華進廚房收拾流理台，戴上手套洗廚具。收拾好之後回餐廳整理，把廚餘垃圾切碎、扔進堆肥桶，最後才洗餐具，整個過程花了一個小時。

千秋已經被黎迦哄睡。黎迦檢查了他的紙尿片，給他蓋上薄毯。千華想睡在孩子旁邊，被黎迦拉進卧室。

“讓他自己睡，免得太依賴你。”黎迦關上門，把千華推到床邊，“睡吧，一切有我。”

千華換上睡衣：“我半年沒見他了，想多看看。”

“休息好了再看，不差這一個小時。”黎迦坐在床沿，把千華拉進懷裡，“在我懷裡睡，不睡着不許看孩子。”

千華依偎着他：“我們還沒拍結婚照。”

“你想拍？”黎迦心裡一片溫暖，雙手伸進千華衣服裡。

“……”千華想了想，輕聲說，“我怕你忘了我現在的樣子。”

不會，你永遠是這樣。“想去哪兒拍？”

“J國。那裡的海很美，像你的信息素。”

“……”黎迦經曆了一番掙紮，“換個地方。我不喜歡那裡。”

千華擡起頭：“那去西北，雪山湖泊？”

“好。那裡還有沙漠，落日很壯觀。”

“什麼時候拍？”

“你生完孩子，我們一家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