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臨注視他：“不想結。”

“你不想要孩子？”千絕目光如炬。

趙君臨長出一口氣：“這不是有你們嗎？帶你們和帶我的孩子一樣。我沒遺憾。”

“以後沒人給你養老。”

趙君臨笑了：“大把多人。我從不指望靠别人養。”

“你老了沒人照顧。”

“機器人雖然不算人，但照顧人還可以。況且我還有兄弟，你大爸爸總不會讓我上街乞讨。”

千絕努努嘴：“你一個人不孤單嗎？”

“我有朋友啊。像你爸爸那樣養條狗，再養幾隻貓。”

“我可以做你兒子。”千絕用筷子戳碗裡的飯菜。

“嗯？”趙君臨微微前傾。

千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他的臉色：“黎迦對我不好，我不要他了。你做我大爸爸。”

“……”趙君臨嘴角的弧度加大，身體卻一動不動，“為什麼？”

“反正你又不結婚，又沒有孩子，我和你正好做個伴。”千絕挺起胸膛，一臉義正辭言。趙君臨緩緩靠回椅背。

飯桌上安靜了三分鐘。

“别鬧脾氣，你大爸爸還是很愛你的。”趙君臨拿起杯子，把橙汁一飲而盡，“你爸爸肯定站在你大爸爸那邊。”

“我又不在乎。”千絕不以為然。

“那這樣：你先住我這兒，如果真想過繼，等你爸爸回來再商量。”

千絕拿筷子的手顫了顫：“嗯。”

“别有壓力。你大爸爸會尊重你的選擇。”趙君臨起身，從早已吃撐的千絕手裡拿過碗筷，轉身進了廚房。

從那天起，千絕就沒有見過千秋，每天一個人上下學。交通工具從轎車變成了自平衡車。千瀾學成歸來，在諾曼大學做了教授，偶爾要出差，閑暇時就指導千絕寫作業。千絕從不服氣到逐漸敬佩，性格上收斂了一些，對姑姑的崇拜與日俱增。

“我去上學了。”千絕背着書包，叼着片面包出門。千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朝他點了點頭。趙君臨在廚房裡洗碗，回了句“注意安全”。

千絕踏上自平衡車，駛上了人行道。

明天是他十歲生日，他跟一幹朋友約好了去飯店慶祝。在前不久結束的分化預測中，他被預測分化為S+級alpha，身邊一下子多了很多套近乎的omega學姐。

優良的基因給了他出衆的相貌。或許是受性格的影響，他臉上沒有半點千華的影子，跟黎迦小時候的相似度卻有90%，隻不過一個深沉内斂，一個活潑外向。

“小姑娘，你是從哪兒跑出來的？”

“天冷，哥哥請你喝奶茶。”

千絕在巷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