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女士去年就任了非自然力量聯席議會的首席執政官。”院長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疼萬分——他這是招惹了什麼活祖宗,果然學生都是報應。
“但是上任首席執政科裡克·霍索恩的影響還在,尤其是對華國的影響。”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能站在這裡的,對非自然側的曆史都有了解,非自然側在影響最大的組織莫過于非自然力量聯席議會了,它相當于非自然側的聯合國。
首席執政官可以算是議會主席之下第一人了,在行政方面的職能甚至超過了主席。
科裡克·霍索恩,非自然力量聯席議會曆史上最離譜的一位首席執政官,非常擅長……挑撥離間。
作為議會成立以來唯一一位腦子抽了的鷹派首席,他在任的時候是近千年來議會最混亂的時期,并且尤其針對華國。
不過他才當了十年首席執政官,就被實在看不下去了的議會主席聯合了以阿斯特麗娅·諾瓦拉·加西亞為首的鴿派執政官們拉下了台。
“他們賊心不死,妄亂我華夏啊。”院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在加西亞女士把議會徹底清洗,把所有權力重新收回鴿派手中之前,帶着信物,很容易被抓到把柄,以至于出事,甚至可能會遭到某些人的截殺。
書院太團結也太強勢了,他們害怕。”
沈思思臉一下就白了,喃喃道:“對……我忘了這個……我們忘了這個……”
十年,史書上的一筆帶過,但是霍索恩對這個時代的非自然側的影響是毀滅性的,即使他已經下台,但他殘留的勢力也不是一星半點。
他們所有人都忽略了這個小小的細節!
祝明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不是你的錯,沒關系的,還能補救。”
說着,她又看向院長,說:“院長,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明白你們非自然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理解你們書院的精神。但是我想問,如果我們想在這裡立足,我們需要付出什麼?”
院長細細地打量了她和她身後兩人的着裝,随後笑了:“祝少校?你們不需要太過擔心,我們的這邊的恩恩怨怨暫且影響不到普通人。
這姑娘和你們不是一路的,你們該幹什麼、他們該幹什麼,這裡面會有兩套計劃。你們沒必要摻和進我們的事來當背景闆。”
沈思思這時也定了定心神,慢慢冷靜下來:“院長說得對,回去我們重新整理方案,你們不能和我們混在一起了。”
語畢,她又看向院長,不得不承認那他是一個如玉般的青年。
一個,從來沒有出現在世人眼中過的青年,哪怕後世華國安康,他也沒有露過面,甚至可能連一筆一畫都不曾留下過。
“院長,”沈思思問,“我們能相信你嗎?”
院長微笑着說:“當然。我不會再問你們的來處,我隻知道你是華光書院的孩子。”
“明天日落後,我們還能在這裡找到你嗎?”
“當然,恭候。”
***
最後陳阡陌他們還是沒折騰出什麼名堂就打道回府了。
主要是在這個時代,看西醫的人也少,而且大晚上的也沒有病人。
陳阡陌的意思反而是沒有病人好,大晚上找過來的多半是急病,晚上醫院越是冷清越好。
“你就是上趕着找罪受。”梁一穗對于他們在醫院附近蹲守的兩個多小時這樣評價道。
陳阡陌還沒來得及張口反駁,他們就撞上了步履匆匆的沈思思一行人。
沈思思看到他們,眼睛一亮,飛奔過來抓住了陳阡陌的手臂,陳阡陌一臉莫名。
“把校徽摘下來,不能戴校徽!”沈思思因為跑得快了些氣喘籲籲,她壓低了聲音,說:
“加西亞夫人剛剛上台,霍索恩的勢力還沒有拔除幹淨!”
陳阡陌和梁一穗紛紛愣住,先反應過來的是燕蕭,他迅速摘下了胸口的校徽,把它别在了口袋裡。
随後陳阡陌和梁一穗也反應過來了,照着燕蕭的處理方式,把校徽别在了别人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這一代人已經習慣了非自然力量聯席議會的加西亞夫人牢牢掌權,非自然側一緻對外處理詭異的時代了,險些忘了首席執政官加西亞夫人年輕時也有一段和霍索恩派系權力争奪的往事。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的?”燕蕭皺着眉問。
沈思思:“……别管,明天回去說。”
看向比沈思思更靠譜一點的祝明赫,燕蕭隻見她搖了搖頭。
“行,回去說。”燕煦然沒追問下去,隻是說:“正巧我們也在往回走,走吧。”
陳阡陌和梁一穗對視一眼,紛紛聳了聳肩。
指揮系的對這種事的敏感度一向高,學曆史的又一天天的都在研究這種陳年往事,她們這種,一個學醫的一個搞農學的就不摻和這事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在回雜貨鋪的路上,也幸好晚上天黑,人也少,不然實在是有些引人注目。
而雜貨鋪裡面,殷航和周亦存則在應付客人。
嗯……客人。
“楚老闆到底在不在你們給個準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