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莘?”
陳阡陌抓着手稿,半天憋出了一句話。
她一直以為寫了《梅雨季》的林莘是個女孩子!畢竟那文筆太細膩了,而且這筆名又像女孩。
楚辭:“……是。”
他看到這群人的難以置信了,話在舌尖滾了滾,最終幹巴巴地解釋說:
“林是取了‘楚’的上半部分,莘是取了‘辭’的右半邊,順便我學教育的……就加了一個草字頭,莘莘學子的莘。”
這筆名他覺得取得很合理。
也不知道他們在驚訝什麼。
陳阡陌帶着手稿一臉恍惚地走了,沒走幾步還差點絆了一跤,但好歹穩住了身形,沒摔。
“林莘(xin)……呃,林莘(shen)很有名。”沈思思結結巴巴地替陳阡陌解釋說:
“陳學姐特别喜歡林莘的書,而且她一直意以為林莘是個女孩子,所以……今天估計被震撼到了。”
她也被震撼到了!誰知道林莘的莘是那麼讀的啊!誰知道林莘就在她面前啊!
沈思思這樣想着,實在沒忍住又多嘴問了一句:“你真的是林莘?”
楚辭微笑着,從衣兜裡掏出手機,直接把作者後台亮出來給他們看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沈思思喃喃道:“也不知道民國人會把林莘當男作家還是女作家……”
她一想到陳阡陌幫楚辭去編輯部投稿就……尊重,祝福,希望民國人民不要重蹈他們的覆轍。
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科研書的殷航倒沒想那麼多,他隻關心時曆的事情,并且提出了一個假設:
“既然時間間隔被調整了,那也可能發生其他意外。目前已知的是雜貨鋪關門後,零點整會回到原世界。今天晚上别關大門了,我們輪流守夜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情況。”
楚辭眼睛微微一亮。
好極了,他原本就一直在發愁怎麼把晚上不關門時曆不會變正常的事情透出去呢,畢竟他和塵連青他們一起把周日的事瞞着,也就不好說到底是怎麼知道不關門的事的。
簡直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于是這天晚上除了楚辭這個“毫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能好好休息以外,其他人連貓也沒落下,通通輪班守夜。
正好沈思思和殷航一組、詩經和陳彩雲一組,再加上一個頂倆的燕蕭,可以輪三班。
“普通人”楚辭聽了他們的計劃,沉默了一下,沒有提出異議。
……其實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什麼、怎麼用,也會了一些術式的用法。
但他現在無門無派的,又沒在華光上過學,雖然沈思思他們都知道他有天賦不是徹底的普通人,塵連青也在教他,不過這才一個月都不到……那些從記憶裡找回來的能力有點太招搖了。
第二天清早,托鬧鐘和潛意識裡知道今天有事的福,楚辭沒睡過頭,下樓的時候就看見沈思思在招呼客人。
其他人都不在雜貨鋪裡,可能去廚房或者後院了。
“這得要至少10個銅闆。”沈思思面對着那個客人快崩潰了,這會兒看到楚辭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老闆!你來和他說一說吧,我不行了。”
“怎麼了?”楚辭走到沈思思身邊,仔細搭理了一下來這的客人,是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年,高高瘦瘦的,打扮得也還像個正常人,可惜給人的感覺不是很舒服。
如果說沈修遠是那種看上去會給人惹麻煩但是讓人完全讨厭不起來的孩子,那眼前這個就是和沈小少爺截然不同的版本,那種趾高氣昂的讨厭鬼。
沈思思剛想解釋情況,“讨厭鬼”就搶先了一步告狀說:
“你們家下人欺負人!一根烤腸賣10個銅闆是要搶錢嗎?我可聽說有人拿滬江日報換了兩根,那不應該是6個銅闆一根嗎?”
楚辭:……
“首先,你面前的這位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下人。”楚辭揉了揉眉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道:
“其次,拿報紙換東西的也是我的朋友,我托他幫我買報紙自然也要還個人情。這跟正常價格沒有關系,不能随便參考。”
少年瞪大了眼睛,指着楚辭,氣得要命:“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開着店坑人啊!”
楚辭面無表情地看向沈思思,說:“思思,送客,關門。”
“好的學長。”沈思思笑了笑,沖着那少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你不樂意買,我們也不一定要賣,大門在那,請吧。”
少年瞪了她一眼,氣沖沖地走了,走到門口還狠狠地踢了一下門。
沈思思等他走後才到了門口,把門給鎖上了。
“世上原來還是有奇葩的。”鎖好了門,她靠在門上,歎了口氣,随後揚起笑容去看楚辭:
“剛剛謝謝學長解圍了。”
楚辭揶揄道:“10個銅闆?”
“這兩天沒事的時候我把店裡東西的價格全算過了,說實話這些東西弄不明白算是我曆史白學。”沈思思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