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對視就讓人毛骨悚然。
齊之裕泛青的嘴角隐隐作痛,被一個Beta威脅的恥辱感和之前在成煊手上落敗的心情微妙的重合在了一起。
“砰!”椅腿被踢得斷開,轟然倒地。
齊之裕捏着拳頭砸了過來,目标直指陸浮的右眼,Beta不躲不閃,捏着餐刀正面迎了上去。
齊之裕不屑的眯眼,以Alpha的身體素質,這種普通的餐刀最多隻能讓他破個皮。
“嗤——”
血肉貫穿的聲音響起。
匕首紮進了齊之裕的小腹,實打實的異物入侵讓Alpha瞳孔驟縮,血汩汩的冒了出來,很快洇濕了昂貴的布料。
傷勢不重,但足夠讓齊之裕在治療艙躺上一兩個小時了。
“你、”齊之裕驚愕的瞪着琥珀色的眸子:“你居然還藏了别的武器…”
擺在明面上的餐刀根本就是用來迷惑他的把戲。
齊之裕捂着小腹抽氣,用陸浮聽不懂的首都星語罵罵咧咧,一邊咬牙切齒一邊疼得泌出冷汗。
也不知道這個Beta在刀尖塗了什麼,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從傷口一路向上攀爬,像是有細蛇在皮肉下蜿蜒,留下無法捕捉的痛意。
齊之裕英俊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操!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換成往常,這點傷根本不可能妨礙他的行動力。
該死的五等星賤民!怎麼敢這麼戲弄他!
陸浮拔出匕首甩了甩,星星點點的血污落在了食堂地面上,又被Beta的靴底踩住。
陸浮上前一步,齊之裕下意識想要後退,但他立刻反應過來,硬生生止住了身體的反應。
漂亮的Beta姿态暧昧的貼近他的臉,瑰麗的紫灰色瞳孔甚至勝過了倫德星的幻想星雲。
齊之裕呼吸一滞,剛想别過臉,突然被陸浮抓住了後腦的紅發。
“别動。”
Beta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那股若有似無的嘲諷味卻半點沒少:“你也不想被五等星的蘑菇毒素毒成傻子吧?”
齊之裕失神的表情瞬間被惱怒所取代,然而陸浮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現在解毒五十萬,明天解毒一百萬,瀕死解毒五百萬,您要辦哪個服務?”
現在知道用您了?
齊之裕的胸膛因呼吸急促而劇烈起伏,垂在耳邊的紅色珠串也晃個不停。
陸浮挑眉笑道:“你的血液流速再快點,我還能多賺一筆喪葬費。”
齊之裕心頭一緊,強行壓住自己的呼吸頻率,擡手握住陸浮垂在腿側的手腕威脅道:“你信不信我讓你陪葬?”
陸浮偏了偏臉,半紮在腦後的長發自肩頭垂了下來,像是行刑的絞索,随時會纏上齊之裕的頸。
Beta彎起唇,蒼白的膚愈發顯出一股病态:“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提供陪葬服務。”
自殺一下,輕輕松松。
頹豔的面孔近在咫尺,齊之裕喉結滾了滾,狠話一出口就變了味:“陪睡呢?”
嗯……
嗯???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愣了一秒,陸浮很快意識到,齊之裕這是被毒素影響了,理智流失過多才會說出這種不過腦子的話。
他直起身,用刀背在Alpha的側臉上拍了拍,留下淡淡的血漬。
“啪、啪”
迎着齊之裕陡然變得狠厲的雙眼,陸浮不緊不慢的又拍了一下,接着将刀尖伸到齊之裕唇邊,“舔。”
“什麼?”
“解藥啊,”陸浮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這玩意兒紮進傷口就是毒,口服就是藥。”
齊之裕腮幫子鼓動了一下,似乎是咬緊了牙關。
面前是眉眼帶笑的漂亮Beta,溫柔的紫灰色眸中漾着惡意,沾着自己血的刀尖抵在下唇,齊之裕從來沒有這麼受制于人過。
他捏緊了手裡的腕,用手指在陸浮裸露的皮膚上烙下痕迹。
陸浮眉頭微皺,細密的痛意不足挂齒,但很不巧,他正餓着肚子,心情算不上好。
刀尖猛地向前刺了一寸,陸浮陰冷的看着表情愕然,全身肌肉繃緊的Alpha,忽的笑了出來。
“别緊張,我喜歡可持續發展。”
說着齊之裕完全無法理解的話,陸浮用刀尖挑開他閉合的齒。
齊之裕緊張的眨了眨眼,冷硬的金屬和他的舌面相接,隻要陸浮手下微微用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收割他的語言器官。
鐵鏽味裹挾着淡淡的清香流進了食道,齊之裕猜測這股清香多半就是毒蘑菇的汁液。
“感覺怎麼樣?”
陸浮收回匕首,不緊不慢的拿着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濕潤的刀尖,刃面上倒映出一雙紫灰色的瞳。
齊之裕一言不發,隻用手背抵住下唇,淡淡的熱意從耳根蔓延到臉側。
“别一副被我占了便宜的樣子,錢還沒給呢,大少爺。”
陸浮聳聳肩,“現在可是你占我的便宜。”
目睹了全程的四個Alpha完全陷入了頭腦風暴當中,事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味的?
是齊哥中刀受傷嗎?是齊哥脫口而出的“陪睡”嗎?是齊哥伸出舌頭接納刀尖嗎?
等一下,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我看不懂,這是什麼新玩法嗎?”
“别問,看就完事了,當心挨打。”
“沒别的意思,這個Beta我是真喜歡,齊哥不上我上了!”
“輪得到你嗎?”Alpha給了口無遮攔的同伴後腦勺一巴掌:“齊哥什麼态度還不清楚呢。”
首府第一軍校會議室
齊列聽着侄子突如其來的十八禁發言,後仰的幅度更大了些。
你小子,深藏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