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抱,你抱他有什麼用?但凡你今天把這個精神頭放在别的雌蟲身上一兩分,我們塞西裡爾家的幼蟲都該滿地跑了。”梅森·塞西裡爾兇狠地瞪着他不省心的弟弟。
作為一個封建家族的大家長,看到自己弟弟這個德行,但凡倫納德·萊恩是十六歲而不是六歲,他都能欣慰不少。
“這麼喜歡幼崽,你就不會自己給我生兩個?”梅森·塞西裡爾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戳了戳沒心沒肺的弟弟的額頭,在銀發雄蟲的腦門上留下了一個圓圓的紅指印。
好吧,在生幼崽這件事情上,塞西裡爾家的兩隻蟲大哥别笑話二哥,完全是處于互相指望卻互相指望不上的狀态。
“咱們西部軍區也是有幼蟲保護法的,哥哥你總不想去西門群島撈我吧?”
西門群島,是西部軍區專門關押重犯的地方。
梅森·塞西裡爾就讨厭他弟弟這副沒正形的樣子,一說到讓他娶雌蟲就扯東扯西。
話雖如此,梅森·塞西裡爾再是嫌棄這個弟弟,他也把他養這麼大了,總不好現在把伊利亞扔了。
眼見着伊利亞懷抱一隻幼崽走路實在費勁,梅森·塞西裡爾大發慈悲地向着自己的雄蟲弟弟伸出了手,示意他把懷裡的幼崽遞給他。
伊利亞·塞西裡爾感受了一下手臂傳來的酸麻,他點了點頭,正打算把雖然還沒有到同齡雌蟲的平均水平,但是也分量分量不輕的小幼崽交給自己的兄長,那仿佛已經暈過去的小蟲崽卻不安地在他懷裡動了動,頭埋進伊利亞·塞西裡爾的頸窩,發出了小動物一般的哼哼唧唧的哀鳴。
伊利亞·塞西裡爾頓時有些心軟,頂着自家哥哥的白眼,他還是輕輕地抱起了剛剛度過危險期的小幼崽,三步并作兩步地往床邊挪了過去。
“沒事兒,他總共也沒多少重量,我抱他就行。”
伊利亞·塞西裡爾的手臂其實都有些顫抖了,但是雄蟲不能說自己不行,這輩子都不能說自己不行。
梅森·塞西裡爾看着緊緊貼着自己弟弟的幼崽,一時之間他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梅森·塞西裡爾:“對了,今天多虧簡福斯特通知了我,不然我還不知道我弟弟居然這麼舍己為公。”
簡福斯特就是剛才沖上來的那隻年輕雌蟲,他曾經是和梅森·塞西裡爾一起征戰沙場的軍雌,是最近他們軍隊換防,再加上簡福斯特是信息素領域的專家,才被梅森·塞西裡爾半公半私地調到了伊利亞所供職的醫院。
伊利亞剛才雖然在醫療艙中,但是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聽到哥哥提起,他連忙說道:“剛才還真是挺感謝那位簡福斯特先生的。”
伊利亞·塞西裡爾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他不覺得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找家長的必要,但是畢竟人家是關心他,他總不好好心當做驢肝肺。
梅森·塞西裡爾挑了挑眉:“你要謝他的話,可以自己去謝,反正為了治好這隻小蟲崽的病,以後你們接觸的地方還多的很,不如借此機會好好認識一下。”
梅森的司馬昭之心簡直太過明顯,偏偏涉及到了倫納德的病,伊利亞稍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應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改天我請他吃飯吧。”
這不是梅森·塞西裡爾第一次在自己弟弟面前提及一隻适齡的雌蟲,卻是自家弟弟第一次正面給出回應,簡直是意外之喜。
梅森·塞西裡爾現在看着萊恩家的幼崽都莫名地順眼了幾分,他挑了挑眉:“要真有誠意的話,也别改天了,就今晚吧。我訂了你喜歡的那家餐廳,不介意你借花獻佛。”
自家哥哥一副“你不去我就綁你去”的架勢,伊利亞有幾分無奈,可是為了倫納德·萊恩的病,他也覺得自己的确應該和未來的研究夥伴好生見一面,于是就隻能點頭應下。
塞西裡爾家的兩隻蟲沒有發現,在他們說這些的時候,剛才還因為疼痛幾乎失去意識的幼崽躺在床上,靜靜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