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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吃席(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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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手下的人将吳才引入前廳,江稷随手将卷宗丢給楚津,便往牢獄的方向走去。

喬元認命跟在後頭,随着江稷的步伐往前走。

本以為江稷會說些什麼,喬元都已經打好一連串腹稿了,可這一路上,他卻愣是一言不發。

喬元定了定心神,心想,如此也好,待她将姨父救出,便可離開這個地方。

巡檢司的牢房設在後院的斜角處,中間要經過多道長廊,很是難行。

牢獄門口被一扇鐵門鎖着,鐵門約莫有半個小指厚,貼地的邊角沾染了一層暗紅色的印迹,喬元無心去分别到底是鐵鏽還是血迹。因為随着空氣流動,一股難聞的馊臭味從牢獄下被帶了上來。

強忍着吐意,喬元面上有些發白。

江稷不經意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尾上挑,随後對着躬身行禮的差役道:“開門罷。”

差役從懷中掏出門鎖,“咔嚓”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江稷率先往下走去。

怕跟不上他,喬元隻得捏緊鼻子,緊跟着走了下去。

甬道晦暗難行,一旁的火把提供的光亮實在有限,石階大小不一,喬元走的有些吃力,可走在她前頭的江稷卻像是如履平地一般,沒幾下就彎過了拐角。喬元眯了眯眼,知道自己跟不上他,便選擇單手扶牆慢慢走着,至少讓自己走的穩當些。

拐過兩道階梯,才到了最底下的牢房門口。

待喬元踩到平地,江稷已經在下頭等上了一會兒了。見她下來,江稷半倚着桌子道:“裡面我就不進去了,還請喬姑娘自行去找你的姨父罷。”

牢房門口的鎖已經開了,木門虛掩着,喬元随時可以進入。

眼睛适應了地下的光線,喬元這才有空擡眸打量了一番牢房裡的布局。牢房的門口支着一些桌椅闆凳,江稷此刻正坐在上首,面色平淡的看着她。平日在牢房裡吆五喝六的差役們在江稷身後站了一排,面上很是恭敬。

喬元再往木門後頭看去,牢房同樣是由青磚砌成,内部空間緊湊,每間囚室都很是狹小,僅有一扇小小的天窗用于通風。

木門後頭的空間與江稷所在的地方割裂開來,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往裡延伸的通道昏暗狹小,不知通道兩側關押的都是些什麼人,隻看着就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喬元知道自己必須過着一關,事不宜遲,她對江稷行了一禮道:“多謝巡檢使。”

說罷,她便打開木門,踏入昏暗的通道。

江稷還以為喬元會求一求他,卻不料她這麼果斷的進了牢房。這倒讓他有些意外,少女步履很快,已經走了約有一個囚室的距離,眼看着越走越深。

他頓了頓,叫住喬元。

“喬姑娘留步。”

喬元聞聲回頭,目露疑惑。

江稷指了指身側的木凳,“你先過來坐罷。”

喬元有些莫名,但還是走了回來。她從木門後踏出,坐到江稷所指的木凳上道:“敢問巡檢使,叫我回來所謂何事?”

今日她同江稷待了這麼久功夫,他都沒有問及河灘邊事,說明他那日要麼根本沒看清她是誰,要麼便是等着合适時機一并發落。

不管是哪一種,喬元此刻看着江稷,臉上盡是坦然。

事情既已發生,躲是躲不掉了。

江稷打發差役們都走遠些,昏暗的燈火下,唯有二人面對面坐着。

長睫蓋住了江稷的眸色,他拿着茶盞的手掩住了嘴角的一絲笑意。

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膽大的姑娘。

“你孤身入内,難道不怕嗎?”他看向喬元,少女的面色透着不自然的瓷白,明明該是害怕的,卻非要撐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來。

喬元回以同等的目光,道:“若我不入,巡檢使可能放我姨父歸家?”

燭火發出“噼啪”聲,江稷悠悠道:“你可知這裡頭關的都是些什麼人?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全金台縣的惡人都在這兒了?”

喬元眉心微蹙,他以為這幾句話便能唬到她不成?

她直言道:“巡檢使有話不妨直說。”

有些意思。

江稷放下掩在唇邊的茶盞,問道:“喬姑娘,聽聞金台縣黃闆除蚜的法子,是你想出來的?”

巡檢司什麼時候也管農事上的事兒了?

聽完江稷所問,喬元心頭有些生疑,但穩妥起見,她道:“不過是些鄉下不入流的把戲,能派上用場已是大幸。”

江稷又問,“敢問姑娘,這法子從何而來。”

男人坐姿慵懶,但話語間氣勢極強。

喬元稍加思索,決定搬出在周進面前說過的那套說辭。“我幼時曾遇一高人,是他告訴我這驅蚜秘方。”

“可我怎麼聽說,姑娘的法子源自河伯授法?”江稷此言一出,空氣似有瞬間凝滞。

可喬元卻面色不變,她道:“大人或許是聽錯了。”

江稷啞然失笑,“喬姑娘,你可知我巡檢司是做什麼的?整個金台縣,就沒有我巡檢司收集不到的情報。更何況,這條消息出自你石灣村張嬸口中,你可還能抵賴?”

“證據呢?”喬元勾起唇角,往椅背上一靠。

雙人博弈,最怕的便是露怯。

江稷斂眉,身子往喬元處湊近了些低聲道:“喬姑娘,你可曾聽說過英皇的故事?”

喬元在腦海中思索一番,而後搖頭。

“聽聞大成二十七年間,有一道人,非說自己是英皇轉世。他在各處開壇授法,信衆甚多,衆人皆信其有無上神力。你可知,他最後落得了一個什麼結局?”

突然之間,挂在一側石牆上的火把驟然熄滅,牢獄内少了這一處光亮,愈發陷入無盡黑暗。

男人輕啟薄唇,眼神在昏暗的牢獄裡莫名有些發亮,他盯着喬元一字一頓道:“挫骨揚灰。”

民間總是敬畏鬼神之說的,喬元當日會同張嬸說上這些話,無非是想便宜行事。可沒成想張嬸沒将這事兒傳的讓她除蚜害方便些,卻讓巡檢司抓住了把柄。

事已至此,喬元雙手抱胸,淡然問道:“所以巡檢使今日帶我來到此地,便是為了讓我認下這罪責,好将我挫骨揚灰?”

牢獄内重新安靜下來,二人在熒熒火光下對坐,就這樣看着對方,分毫不讓。

過了半晌,江稷輕笑着,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不緊不慢道:“我并非不信姑娘,隻是姑娘既說這除蚜的法子是你師傅所授,想必姑娘會的東西的不止這些。若姑娘能幫我除去别的蟲害,河伯授法之事,我就當沒有聽過。”

所以今日這場交鋒,目的便是為了讓她去治蟲害?

喬元有些摸不準江稷的意思。

“如何?”喝下茶水,江稷擡眸問道。

周進的威脅,讓喬元明白一件事,自己不過是對方手中一粒可有可無的棋子。

隻要蚜害結束,沒了利用價值的她,頃刻間便一無是處。

周進同江稷不睦,那又如何,她始終都是二人之間最末微、最不值得一提的那一個。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力打力,不論在誰面前,都能保持自己的價值。

隻有這樣,她才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家人。

喬元不再猶豫,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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