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誰名下的宅子嗎?”
康勤勤面露不屑,“當然知道。”
“可那人山高水遠的,今晚我就算将這莊子裡的人都殺光了,誰人知道是我動的手。”
“蠢貨。”柳玉罵道,随之而來的就是一個巴掌。
被打的歪了臉的康勤勤尤不相信,“你,你這個賤人,敢打我。”
她揮手正要打回去,側旁快速出來一人,将其攔住。
康勤勤怒不可遏,往旁邊看去,“你們就這般看着,我養你們還不如養幾條狗。”
那幾人猶豫着要上前,被柳玉怒目一瞪,“看清楚了,這些都是誰的人?”
他冷笑着又甩了康勤勤一巴掌,“幹爹叫這些人過來,就是不想被你這個蠢貨給連累了。”
康勤勤擡眼看去,雙眼滿滿的不置信,“不可能,幹爹那麼疼我,不可能。”
又是一個老翁出來,康勤勤眼睛蓦然睜大,似是對那人無比的熟悉。
蘇大全湊到薛南玉耳旁,替她解說,“那是知州府大郎君身邊的得力奴才。”
經她這麼一提醒,薛南玉才想起康勤勤最大的護身符,蘇州城知州秦大有的大郎君。
薛南玉嘴角飛快的略過一絲鄙夷。
沒時間深想,因為那柳玉已朝她看了過來。
叫人将康勤勤帶走了之後,那柳玉一揮手,跟着康勤勤來的所有人都如潮水一般退下。
柳玉隻帶了數人,行至牆下,眼神從她身上掠過,看向蘇大全。
“勞煩跟你家主子說一下,我是來替他解決麻煩的。”
蘇大全勉力一笑,回頭看姜無厭。
姜無厭此時仍在牆根下,與柳玉不過一牆之隔。
他點了點頭,然後背着身往正屋方向去。
薛南玉正欲跳下去,耳邊傳來蘇大全的聲音,“勞駕!”她指了指下面。
薛南玉左右一看,老李已經跳了下去,正拉着白瑾左瞧右看,就怕她哪兒傷着。
看起來完全不像她口頭的那般,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個徒弟。
她冷笑了一聲,一把扯着蘇大全,就跳了下去。
蘇大全被她這麼突然一扯,驚魂未定,幽怨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去将正門給開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離天明也不過剩了不到半個時辰。
她心中有些擔心子衿,順着姜無厭的腳步走了段,然後中途轉身回自己的屋子。
“你去哪兒?”就像是後面長了眼睛,姜無厭轉身盯住她,眉毛皺緊。
“回去啊!”薛南玉回的理所當然,“子衿一人在房間,我不放心。”
姜無厭冷哼一聲,“我,我們這一群人為了他,熬守了大半夜,差點連命都沒了,他一個人在屋子裡呼呼睡了一夜,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次輪到薛南玉皺緊了眉,面露不快的看着他。
本不想再與他争論,直接走人,可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她不得不暫停了腳步。
“薛娘子一起吧,有事與你們商議。”
柳玉邊走邊說,經過她的身旁,絲毫沒有停頓。
薛南玉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露出複雜之色。
原以為隻是個驕縱任性的公子哥兒,沒成想,竟是她小瞧了。
見姜無厭正看向她,她抿了抿唇,腳跟一轉,已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幾人進了正廳,柳玉将貼身跟着的都給趕了出去。
有一人不願。
“放心,我在這兒能出什麼事。”柳玉拉着她的手,好說歹說才将那劍客勸了出去。
姜、薛兩人在一旁看的眼都睜大了,将人就這麼正大光明的養在身邊,玩的可真夠大的。
柳玉回頭看他倆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他微微一笑,絲毫不見隐瞞,“我原也以為,做男人就要三從四德,一輩子安心的伺候自己的妻主就好了。”
“可現在啊,我才算真正體會到那些女人要三夫四侍的原因,實在是滋味太美好了。”
他看向姜無厭,“你呀,就是放着身邊的好資源不用,偏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幾次約你都被你推了,下次,下次我再組個局,你試試,一旦試過了,我保證,什麼情啊愛啊,都是過眼雲煙。”
“吭吭。”薛南玉清了清嗓子,倒不是怕姜無厭被他帶壞,隻是這時不時飄來的眼神,有些令她煩躁。
你說就說,看她幹甚,搞得她就像那棵樹似的。
柳玉的話被她打斷,側着臉朝她看來。
既然人都停下來了,她總得說點什麼。
“不知柳郎君喊我過來,要說什麼?”
柳玉一句廢話都沒有,上來就是王炸。
“我要孩子。”
“景淮肚子裡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