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玉本就看着他們,立馬朝人群中指了出來,“她,她,還有她,将她們擰出來。”
祁良玉指出來的三人要躲,海一飛快的沖進人群,扯了兩人出來,阿千也動了手,拉了一人出來。
幾人跪地瑟瑟發抖,“不,不管我們的事。”
“王,王爺饒命。”
還有一人拉了宋禾的衣服,“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宋禾一腳将她踢開,“救命,你他媽都要害死老娘了,我還救你的命。”
她朝剛剛那個膽子稍大的捕頭叫到,“還不快去把人,不對,把莫大掌櫃請出來。”
那捕頭點頭,點了幾個人又進了府衙大門。
宋禾清了清嗓子,回頭掬起笑臉,“王爺,這兒人多,要不您先下馬,進去喝杯茶再等。”
祁良玉看了看姜無厭,此時他已耳根紅透。
不知何時,京都衙門外已經聚了一圈兒的人,雖都離的遠遠的,但被如此的圍觀着,姜無厭很不适應。
見他點了點頭,她先下了馬,再一把将他抱下。
甫一落地,姜無厭就低着頭,鹌鹑似的連忙走進了京都府的大門。
祁良玉落後他一步,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反倒是京都府尹宋禾十分沒眼力見兒的追在後面,“王爺,王爺,這位公子是?”
着實聒噪的很。
宋禾讓人上了茶點,水果,茶都喝了兩盞,先前那捕頭才将莫嬸給帶了過來。
姜無厭一見到渾身是血的莫嬸,立馬驚呼着沖了上去。
“莫嬸,你怎麼樣?”他想碰她,卻又不敢碰。
莫琦身上衣服褴褛,到處是血迹,想來是動了重刑的。
宋禾心中立馬就是咯噔一下,甚至都不敢往祁良玉那邊看一眼。
祁良玉冷冷笑了兩下,“好,好,你這個京都府尹着實做的太好了。”
宋禾再也承受不住她的威壓,雙腿“噗通”一跪,“王爺,下官真的不知情啊,您容下官好好捋一捋,下官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待。”
那頭姜無厭正聽莫琦說着什麼,然後起身看向她。
“怎麼了?”祁良玉上身往前傾,一副溫和的模樣,與剛剛的閻王臉判若兩人。
姜無厭紅着眼道,“還有小如他們也被關了。”
祁良玉聽懂了,看向宋禾。
宋禾又抖了抖,立馬道,“馬上放,不,立刻放。”
看着那捕頭又帶了人出去,祁良玉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才看向宋禾,“行了,你也别跪着了,快去吧,本王等你的交待。”
宋禾小心謹慎的看着她,“現在嗎?”
然後一個眼神襲來,又顫了顫,“好的,下官立馬去。”
祁良玉看着她慌不擇路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起身走到姜無厭身邊,看向莫琦。
“還能堅持的住嗎?”
見她點頭,她笑了笑,“我先讓人給你簡單包紮一下,等下還要你指證砸鋪子的那些人,還有,對你動刑的人。”
莫琦點了點頭,“多謝王爺。”
祁良玉唇角扯了扯,“不用。”
“你也不過是受我連累而已。”
這下莫琦和姜無厭都同時看她。
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韓小公子一時的報複,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祁良玉也沒多解釋,讓人帶了莫琦先下去包紮。
堂中暫時隻剩了祁良玉和姜無厭,海二也很有眼力見兒的退到門外。
姜無厭有些尴尬,好像在她面前,還是頭一次這麼脆弱。
祁良玉看他隻是一味的朝外看,甚至都不回頭看她一眼,動了動嘴角,半響,才找到一個話題。
“不是說那胭脂鋪也是你的嗎,為何就獨獨金樓出了事?”
姜無厭這才回頭看她,“因為他不知道。”
看祁良玉一臉的迷茫,他繼續解釋道,“其實我跟韓笙早就見過了。”
“上次宮宴,韓笙當時進宮戴的如意簪,就是我賣給他的。”
祁良玉回憶了一下,完全不記得當時韓笙頭上有戴過這樣一根簪子。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所以,他知道那家金樓是你的,不是因為後來跟蹤你才發現的。”
姜無厭點頭。
所以認親那日,這位小公子才會那麼炸毛,除了是占了他大公子的頭銜之外,還有因為受到了欺騙。
尤其是,騙了他那麼一大筆銀錢。
他将那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如意簪,賣給了他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