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影山和日向又重回了活力滿滿的狀态。
“練習、練習、練習……”
橘色排球腦袋振振有詞地碎碎念着。
“阿月,你也要去練習嗎”
山口看向突然起身的月島。
“哈?我才不是那些精力充沛又熱血上頭的排球笨蛋。”
“今天的運動量已經達标了吧,我要去休息了。”
影山後知後覺地撇了撇嘴:“他說的排球笨蛋不會是我和日向吧。”
“怎麼能把我和影山/日向說在一塊!”
兩小隻異口同聲不滿地說着。
話音剛落,兩人嫌棄地對視一眼。
“影山/日向,不要學我說話!”
擔心他們扭打起來的仁花看向四周,和善的菅原學長雖然一直注視着他們,但是完全沒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田中前輩和西谷前輩的腦袋湊在一塊,翻看着不知名的雜志。
外表兇狠然而内心溫順的旭前輩早就被他們兇惡的氣場吓得縮在了角落,嘴裡還塞着未吃完的飯團。
心音笑眯眯地望着鬥嘴的兩人,在注意到仁花的視線後,她還指了指将要扭打起來的兩小隻。
“他們的關系果然很好,對吧仁花。”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男dk特有的,越打關系越好的交友方式嗎。
還有一臉微笑發出感歎的心音莫名地讓仁花有些打顫。
不過最後,仁花擔心的打鬥場面并沒有成真。
排球部最穩重的男人——大地學長,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繞到了兩人的身後。
他一手一個地将兩人分開,并翻了個面。
影山和日向的氣焰一下子被大地學長的威壓澆滅了,他們站在原地,收起張揚的手腳,乖乖地聽着大地學長的教導。
“要好好相處,不要打架,知道嗎。”
雖然大地學長的聲音相當溫和,二人還是乖順地點點頭,畢竟大地學長發怒時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還有——今晚不許偷偷訓練。”
“啊?!”兩人同時發出哀嚎。
大地學長依然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着
“今天的訓練量已經夠了,并不是越多的訓練就越好,高效的訓練才是正确的提升路徑。”
他笑着拍了拍精力充沛二人組的腦袋,言辭平和:“别讓我發現你們偷偷練習哦。”
日向和影山肉眼可見地焉了下來,耷拉着頭有氣無力地回複:“是,大地學長。”
沉穩的大地學長在完成對日向和影山的教導後,将一張紙條放在了心音的桌上,還做出噤聲的動作。
心音打開這張神秘的紙條,平靜的表情變得有些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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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嗷嗷!真的好無聊。”
日向在大通鋪上來回打轉,十秒的時間在房間裡滾了三圈。
和日向一樣,影山也沒有消耗完自己今天全部的精力。
學長們先去洗澡了,趁這個機會去偷偷打一下排球也不會被發現吧。
影山想到這裡一下坐了起來。
和焦躁的二人組不同,山口與月島的氛圍相當地甯靜。
月島螢靠在牆邊,戴着耳機,靜悄悄地翻動着手機。
山口閑适地拿出一本書翻閱了起來。
就在影山決定冒着被抓包的風險偷偷去打排球時,他們的門被敲響。
“打擾了,可以進來嗎。”
是仁花的聲音。
“當然!”日向熱情地回應到。
房門被拉開,前來拜訪的人除了仁花,還有手裡提着一個袋子的心音。
她搖了搖手中的袋子:“好不容易一起出來合宿,大家一起玩遊戲怎麼樣。”
被遊戲二字觸發關鍵詞的日向一下竄起,随後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腦袋瓜。
他忘記自己不是在排球館,而是在層高隻有三米的宿舍内。
盡管一隻手捂着頭,日向不忘用另一隻手振臂高呼:“當然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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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微風吹拂着,他們團團圍坐在寂靜的後院中。
日向顫顫巍巍地舉着自己手中的蠟燭,白色的蠟燭閃爍着忽明忽暗的燭光。
他咽了下口水,被對面坐着的月島吓了一跳,手中的蠟燭也險些滑落。
月島在閃爍的燭光中勾起了嘴角,燭火為他的臉上籠上一層詭異的光。
“真的要在這裡玩這個遊戲嗎。”
由于學校的資金不足,選中的住宿場地也有些破敗。
大通鋪的房間因為經常有人居住,反而頗有人煙,廚房也有被頻繁使用的痕迹。
唯有此處的小院,十分荒蕪破敗。
池塘長期沒有活水的注入,早已幹涸。他們現在圍坐着的小亭子的凳子上也爬着雜草。
仁花的聲音同樣顫抖,但是夾雜着詭異的興奮。
“果然……”她吸了一口氣,“果然這種地方最有玩怪談遊戲的氛圍。”
怪談遊戲的規則很簡單,他們需要提前準備好紙條,每個人在紙條上寫上關鍵詞。
接着大家把紙條打亂,随機抽選關鍵詞,以這一關鍵詞為主題講鬼故事。
假如什麼故事都講不出,懲罰就是吹滅蠟燭自己繞院子走一圈。
最後大家投票投出今天最恐怖的故事,獲得第一名的人将得到心音和仁花準備的禮物。
“桀桀桀……”
為了營造恐怖的遊戲氛圍,心音舉着蠟燭發出恐怖的笑聲。
“那麼遊戲現在就開始吧。”
六人落筆寫下自己的關鍵詞,放在小桌子上。
由心音負責打亂。
第一個抽取關鍵詞的是影山飛雄。
他抽到的關鍵詞是“廁所”。
日向有些胃疼地蜷縮成一團,聽了關于廁所的鬼故事之後,自己怎麼敢一個人去上廁所啊!!
何況他還是一個廁所常客。
……如果拖着影山去上廁所應該會被罵boke日向吧。
……如果拽着月島上廁所一定會被他捂着嘴笑着說“日向你是什麼女高中生嗎”。
他的心裡豎着天平,衡量着一個人上廁所可怕,還是被影山和月島嘲笑可怕。
對了——還有山口。
日向用蛋花眼注視着坐在側前方的山口。
然而他發現山口也目光飄忽,山口好像跟自己一樣膽小。
在日向頭腦風暴的間隙,影山也在搜刮自己大腦裡的鬼故事。
“影山,想的怎麼樣了。”
影山飛雄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想好了鬼故事。
“某天,一個橘黃色頭發一米六打排球的男高中生,在合宿的時候獨自一人來到廁所。”
日向舉手反對:“影山的故事明顯是他自己編的,而且很有針對性!”
裁判組的二人駁回了日向的反對意見,畢竟規則沒有說不能自己編故事。
“……然後,當他脫下褲子的時候,廁所的燈突然開始閃爍。”
“啪一下,燈滅了。”
該怎麼說呢,影山的拟聲詞用的還蠻好的。
“從馬桶裡爬出來一個女鬼,把上廁所的橘黃色頭發一米六打排球的男高中生拖進了馬桶裡。”
……
影山看着衆人,他的“鬼故事”已經講好了。
不過效果似乎并不符合他的預期,連故事的主人公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現在我一點都不害怕自己上廁所了!”
影山飛雄的鬼故事起到了反作用,心音甚至覺得起碼鬼故事排名已經有人墊底了。
影山撇了撇嘴,一言不發地晃悠着自己的蠟燭。
第二個抽取關鍵詞的是日向,他抽到的關鍵詞是酒吧。
“到底是誰把酒吧設置成鬼故事的關鍵詞啊!”
日向無力地吐槽着。
三分鐘的倒計時結束了,日向完全想不到跟酒吧有關的鬼故事。
嚴格的心音裁判吹滅了他手中的蠟燭。
日向,out。
第三個抽關鍵詞的是山口,他的手氣很好,抽到的是最好發揮的醫院主題。
醫院一向是恐怖故事的熱門場地。
日向碎碎念着:“我的手氣真的太不好了。”
手氣好的山口攥着手中的紙條搜刮着自己腦海裡的恐怖故事。
良久,山口都沒有發言。
而是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
一旁的月島淡淡地解說着:“山口他,自己腦補了太多恐怖故事,現在害怕地要吐了。”
他拿過心音用來裝蠟燭和紙片的袋子,遞給了山口。
山口立馬接過袋子,低下頭。
心音露出半月眼,原來就算拿到最輕松的關鍵詞,也能因為過度害怕而自己率先吓倒自己。
山口同學開辟了全新的失敗賽道。
總之,山口同學,out。
心音裁判吹滅了他放在桌上的蠟燭。
第四位抽取的是月島,總算能聽到今天的第一個恐怖故事了,心音這樣想着。
“哈。”月島看向自己手中的紙條,他的關鍵詞是【校舍】
他泰然自若地推了推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已經醞釀好了一個嶄新的恐怖故事。
“故事發生在十幾年前的校舍。”
月島淡定的聲音出奇地适合做宣講員或者是電台的主持人。
跟随他的聲音,大家好像被帶進十幾年前的那處校舍。
故事的主人公是十幾年前的烏野學生。
他是一個愛打排球的男生,剛聽完大家講的合宿的靈異故事。
他對其中的一個故事很感興趣。
莫名有一種套娃的感覺,心音出戲地想着。
這個故事是在午夜三點鐘點燃蠟燭,對着鏡子削蘋果,就會有人來敲你的房門。
如果你從未說謊,它會給你送上真摯的祝福然後離開;如果你說謊了,它就會帶你步入黃泉。
——用相當殘忍的手段。
排球笨蛋一點都不信邪,他還很有冒險精神,他非但沒有被這個故事吓到,還買好了蠟燭和蘋果放在自己的兜裡。
半夜兩點五十分,他按掉訂好的鬧鐘,從自己的床上爬起。
他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不過記憶轉瞬即逝。
寝室裡有一個梳妝台。
——“為什麼男生寝室裡有梳妝台?”
仁花抱緊了自己。
月島螢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梳妝台上有一個鏡子,上面放置好了蠟燭,蠟燭早就已經燃燒了起來,蠟滴滴落在梳妝台上,凝結成蠟燭支架的模樣。
這位男生盯着梳妝台反射的,挂在牆壁上的鐘。
指針指向三點鐘的方向。
他開始削蘋果,說實話,他削皮的技術不算好,但是今天很流暢地削完了整顆蘋果,果皮也沒有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