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賽的分組出來了!”
小武老師推開排球館的大門,揮舞着手中的分組表。
排球部的大家将他團團圍住。
第一場是和名叫常波的學校比賽,而它們中的勝者将和名為“伊達工業”的強隊對決。
他們這個賽區的種子隊伍,是之前打過訓練賽的青葉城西。
上一次和青城的訓練賽,直到最後“指揮家”才上場。而全程擁有指揮家的青葉城西,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實力,他們尚且不知。
但是一定很強大。
“好了!”烏養教練拍手,“不僅要在意高處的選手,更要走好眼前的每一步。”
“是!”烏野的大家齊聲回應着。
為了應對比賽,烏養教練對着小黑闆給衆人講解更加豐富的進攻法。
饒是記憶力強的心音都聽得有些暈頭轉向。
烏養教練讓優秀學生影山飛雄複述一遍。
隻見影山掰弄着手指,幾乎沒有猶豫地盤點了所有的進攻法,從他笃定的語氣就可以知道他全部都記住了。
隻要和排球有關的東西,影山就會進化成超凡形态呢。
心音感歎着。
“仁花。”心音小聲地湊近,“我有點緊張。”
仁花顫悠悠地轉過腦袋,她的焦慮的氣息都快實體化了,一邊咽着口水一邊回應:“我,我也是。”
心音見到這一幕,忐忑的心奇異地平靜下來。
“出征前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現在就我們比較無所事事,有種超空虛的感覺啊。”
清水學姐蹲下身,出現在兩小隻面前。
她彎着眉毛,悄悄比着手指:“還有一件事要做哦,要不要來幫忙。”
“要!”她們既小聲又堅定地回應着。
儲物間的角落裡靜靜地安置着一個箱子,清水學姐拖出箱子,把它打開。
裡面的灰塵撲面而來,有些嗆人。
心音和仁花好奇地探出腦袋。
“這是什麼。”
“是應援旗幟。”心音小心翼翼地接過,她見過很多隊伍的旗幟,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烏野的。
一開始她以為烏野并沒有準備什麼旗幟。
但是現在,原來這個旗幟一直都靜靜地待在烏野的排球館,等着自己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攤開來看看吧。”清水學姐看着小心翼翼捧着應援旗幟,生怕一個用力把它弄破的兩個小孩,不由得笑了笑,“稍微用力點也沒事的。”
她們小心翼翼地握住兩邊,把它攤開。
黑色的應援旗幟上簡略地寫着白色的兩個字——飛吧。
仁花和心音怔愣地注視着這面旗幟,恍惚間,她們就像看到了白色的字化作一隻烏鴉,撲騰着它強勁的翅膀向湛藍的天空飛去。
清水學姐躊躇地摸了摸自己的眼鏡:“我想在給大家看這個應援旗幟的時候,為他們加油,但是我有點不擅長說那種話。”
清水無措地看着面前兩小隻水汪汪的兩雙眼睛。
“哪有那回事!光是想想我們倆就感動地不行了!”
清水學姐笑着揉了揉她們倆的腦袋。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烏野的經理繼填報表,和隊員談心,做菜等技能外,又增添了一項洗隊旗的技能。
為了給烏野的大家一個驚喜,她們最後選擇在心音的院子裡把洗好的隊旗晾幹。
于是,順路和影山一起回家的心音舉止僵硬,輕盈地隻裝了一個隊旗的書包變得沉重又神秘。
連影山投在她書包上的目光都讓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最後,被自己的一驚一乍弄得疲憊的心音把影山推到自己的前面。
“今天我跟在你後面回家。”
心音的語氣非常不容置疑。
影山疑惑地歪了歪頭,但是還是選擇走在她的前面。
他的目光落在路燈照下的他們的影子上。
心音的步伐和他一緻,影子也隔着固定的距離,一言不發地跟在他的身後。
如影随形?
……
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但每當餘光看向那兩個臨近的影子,他的心裡都會萌生一種類似于愉悅的心情。
比開心更開心一點。
但又想要更多。
想要更多的什麼呢。
他無從得知。
于是他悄悄地,伸出腳,湊近她的影子。
幾乎下一秒,心音的影子跟受了驚的兔子一樣,跳到了另一邊。
她得意地叉腰,面上都是“被我抓到了吧”這樣的話語。
“休想踩我的影子。”
她輕盈地跑到他身邊,狡黠地笑了笑,趁他不備踩了他的影子一腳。
影子影山毫無防備,被欺負地愣在原地。
心音怕他報複,急忙按着指紋鎖,推開自己家的門,一轉眼就沒有了身影。
久到影山都認為她已經進門了,門又再次被人推開,小心翼翼地冒出一個腦袋,沖他擺了擺手。
“明天見!”
明天見。
/
回到家的心音把隊旗鋪平,橫看豎看,覺得還不滿意。她從洗衣房裡拿來柔順劑,又把隊旗洗了一遍。
這下,烏野的隊旗不僅一塵不染,而且順滑發光。
做完這些,心滿意足的她才把隊旗挂在晾衣杆上。
夜晚的風吹動着書寫着“飛吧”的旗幟,醞釀着下一次的飛翔。
而這夜的風,也悄然吹到了她的夢裡。
她做了一整晚披荊斬棘的烏野的好夢,以至于聽到響起的鬧鈴都不願醒來。
/
“清水,心音還有仁花,有話想要對大家說哦。”
小武老師神秘地宣布着。
她們走到排球館的二層,彼此交換了一個目光,将手中的旗幟系在橫杆上。
寫着[飛吧]的旗幟,就這樣直愣愣地撞進少年們的眼中,敲醒了一個又一個沉寂的夢想。
心音和仁花把手圍成喇叭的形狀。
“清水學姐有話想跟大家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