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就是……”左子澄蹙眉。
“就是什麼?”謝聽玉強行咽下那塊雞肉,問他。
左子澄拉了拉衣領,“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可能是同名,總之,就我知道的,謝初漾是東玄溯閣上一代首席弟子,算起來,已經死了十七年了。”
謝聽玉心頭一突,強裝鎮定,“我知道她死了,但怎麼死的?”
“聽說,是煉了邪功走火入魔,殘殺同門,被未婚夫退婚後,由她的父母親自格殺。”左子澄見謝聽玉吃了辣子雞,也停了話音,夾起一塊放進嘴裡。
這膳堂的隔間隔音效果不錯,謝聽玉也不怎麼擔心談話内容被什麼人聽了去。
“所以她的功力是修煉邪術得來的嗎?”程焰瞥了一眼臉被辣紅的左子澄和面無表情的謝聽玉,手下筷子偏轉方向,往另一道菜夾下去,那是左子澄最愛的肘子。
左子澄喝了幾口水,“呼”了一聲,“哪裡有這麼簡單,這件事傳出來很多人都不相信,謝初漾平日裡也是很有威望的。”
“但是她的父母是東玄溯閣的長老和副閣主,直接一錘定音了。”
謝聽玉神色不佳,“被親生父母定罪甚至格殺嗎?”
謝聽玉沒想到謝初漾的遭遇會是這樣悲慘,死在十七年前,似乎一切都能對上,那麼她,大概率就是謝初漾死後化作的怨鬼。
真是不可思議。
系統此時謝聽玉的情緒給了反應,[宿主情緒波動太大,注意身體]
‘死不了,你知道謝初漾嗎?’
[不知,我綁定宿主是在宿主穿書之後,那時候宿主就是一隻小鬼了]
系統這裡找不到突破口。
謝聽玉微垂眼眸,伸手撐開了旁邊的窗棂,清風從外部吹進來,謝聽玉笑起來,“如果是這樣,那怨氣得多麼深重啊。”
她不自覺想到了她夢中的慘烈景象。
一些奇怪的聲音猶如彈幕吐槽,說謝初漾是那神秘男子的白月光,又說神秘男子“殺妻證道”。
至于“另一個滅世反派”,謝聽玉突然想起原著中的溫祉與。
謝初漾和溫祉與有交集嗎?
她曾經看過的《仙途》小說内容是這樣嗎?系統知道所謂的劇本嗎?這個世界真的是書中世界嗎?
她謝聽玉,真的是穿書的嗎?
程焰看到謝聽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眼中浮現出些許疑惑,“你沒事吧?小師叔。”
左子澄顯得有些沒心沒肺,夾起一塊肘子開始吃起來,“你不是想吃肘子嗎?嘗嘗。”
謝聽玉腦中一片混亂,後背汗毛直立,這比她知曉鬼府面臨危機時還要慌亂,她接受了十七年的穿書理念。
在這一刻似乎被推翻。
她慌不擇路,夾起一塊肘子放在嘴裡,食不知味。
眼中的茫然愈來愈深。
冷酷的系統音在此時響起。
[如果你還想活命,就應該按照計劃來]
這與往常相似的機械聲變得更加冷漠,謝聽玉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東西壓根不是普通的穿書系統。
曾經雞肋無比的同語轉換系統本質上是強制人按照路線走的控制器。
‘如果我直接死呢?’
[你舍得嗎?你已經死在了現代,在這裡擁有新生,你舍得放棄一切嗎?舍得看鬼府湮滅嗎?]
‘真是好笑啊,一個謝初漾就能讓你這系統破防了?’
[隻能怪你太多心,但此時的你别無選擇]
謝聽玉外表面無表情,沒有回答程焰的話。
她的手指顫抖,攥住筷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如果我真的去死呢?你可以再綁定一個人,肯定不會攔我的對吧?’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想被我知道你的秘密?因為你非我不可。’
‘因為,我才是那個破局的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