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祉與本人卻是神色不改,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仿佛早有猜測。
“對啊,師兄受傷的事情我也有份,自然要彌補一下。”謝聽玉一臉理所當然。
這種找不到破綻的自然神色讓溫祉與都找不出錯來,但她肯定不會殺他就是了。
陳婵衣沉吟片刻:“韓尋真讓小與再受傷一次,也算是我約束不嚴,隻要需要的東西我都能盡量提供。”
“我之前也知曉小與的事情,了解他的情況,就是有幾樣天材地寶我西林幻樓都沒有存貨,隻能深入大漠尋找。”
她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謝聽玉,繼續說:“還有一樣,是我們此次西林幻樓弟子大賽魁首獎勵,這個東西暫時沒有第二份。”
雲蘅聽到這裡都是皺緊眉頭。
陳婵衣和他的關系雖然在外沒有多加透露,到并不一般,他也知曉陳婵衣能幫的都會幫。
眼下她突然提到這個,說明是她也不能動的。
他還沒開口,陳婵衣突然出聲打斷他的思考,“但是小阿玉也可以參與此次弟子試。”
“莫非這是赴海弟子試?”雲蘅突然高聲喊了一句,謝聽玉一臉莫名。
溫祉與裹了裹他身上厚重的鶴裘,臉埋進鶴羽中,遮住下半張臉。
“問題是,師娘想要師妹以哪一方的身份參與?”溫祉與的聲音溫和,“是玄雲天還是西林幻樓?”
什麼意思?
玄雲天和西林幻樓之間共同舉行的弟子測試嗎?
謝聽玉眼睛眨了眨,身影倒映在溫祉與垂下的眸子中,她輕笑出聲,“師兄這是想讓我去嗎?”
天行赤霄又飛出來,在溫祉與面前晃悠。
赤紅的劍身上浮動着銳利的劍氣,讓謝聽玉都忍不住擡手再次拍下,“讓你别這麼嚣張!你是以為我能護住你嗎?”
天行赤霄又晃了晃,人性化地展露出委屈模樣,劍鳴灌入謝聽玉的耳朵。
劍靈最近愈發活躍,動不動就從她的丹田中竄出來,并且會在身邊跳躍。
謝聽玉心中歎氣,‘幸虧我的老婆刀沒有在,不然兩個老婆争搶,讓我如何是好。’
又是老婆這個詞。
溫祉與自從聽到謝聽玉開口時,就有些出神。
眼下謝聽玉在心中提到‘兩個老婆’,溫祉與不由得想起謝聽玉身上種種不對勁的地方。
離奇的出現,奇怪的行為舉止,讓人疑惑的言語,還有融入骨血的強大鬼力。
都在彰顯着謝聽玉身份的不凡和神秘。
“既然如此,那你就用西林幻樓的身份,可好?”最後一句是對雲蘅說的,陳婵衣的眼睛一眨,雲蘅裝作沒看見。
雲蘅上前幾步,拍在溫祉與的肩膀上,又咳嗽兩聲,“這個啊,要不我們還是不治了,師尊我可以再帶你去其他地方尋找,就是可能會有些挫折。”
“不過沒關系,師尊不會放棄你,阿玉和你大師兄都不會放棄你。”雲蘅的聲音悲切,讓謝聽玉眼角一抽。
這不就是在暗示她,讓她承擔下這個為“親親師兄”治病的重任嗎?
她剛剛想到這裡,陳婵衣就攬過她的肩膀,“我跟你講啊小阿玉,你不要随意聽信男人的話,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怎麼您也聽過這句話呢。
謝聽玉嘿了一聲,就又聽到陳婵衣突然扭頭對雲蘅就是一陣輸出,“那日玄雲天觀賽席上,你和我裝作不熟,如今又來利用老娘是嗎?”
帶着靈氣吼出來的尖銳聲音讓謝聽玉皺了皺眉,耳膜一陣刺痛。
雲蘅瞬間就手足無措,肉眼可見的慌了起來,甚至是語無倫次,“不是……我這不是怕你遭遇非議嗎?”
“你我一人是西林幻樓樓主,一人是玄雲天掌門師尊,還算有些名氣的雲蘅劍尊,總不好落人口舌。”
謝聽玉偷偷瞥了一眼陳婵衣的側臉,義憤填膺:“師尊怎麼這樣說?你不想負責就算了,怎麼能說出落人口舌的話來?”
“當真不是男人!”
見雲蘅的臉色越來越古怪,陳婵衣的眼底也浮現出笑意來,溫祉與差點忍不住破功笑出來。
這幾人在演戲,謝聽玉自然能夠看出來。
不過她也樂意裝傻陪他們演下去。
且不說雲蘅和陳婵衣是因為想要她參與赴海弟子試,為溫祉與這個她的好師兄尋來天材地寶。
再論溫祉與早先在西林幻樓前站立,眉眼的暴戾一覽無餘,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向外界。
這一切都讓謝聽玉懷疑。
不知是溫祉與特意透露,還是真就是他不經意間露出的破綻。
她歪了歪頭,笑道:“不用再說了,這赴海弟子試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