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紋理,還并未被工匠加工,屬于原礦石,據我所知,隻有洛陽才盛産這個吧。”她接過又說。
而後又重新環顧四周,便沒再有收獲。
軍營内,那兩個賊寇均已招供,是有人花錢雇他們攔截紅色蓋頂的馬車,活捉車上所有人,但他們本意要攔截的不是桑家兄妹和沈小姐,而是負責運送荊州赈災糧的刺史,葉南知。
顧明悟聽完微微擡了擡眼眸,點了點頭。荊州的莊稼近年産量低下,百姓們早已民不聊生,更有心懷叵測之人企圖趁此機會造反,朝廷這才派顧明悟來處理。本都打算返回京城複命了,現在看,怕是有人刻意為之,顧明悟心想。
如今想來,桑白估計是不小心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才被擄走的,介于他的身份,那些人不敢輕易殺了他。
他望了望坐在旁邊的桑晚。她正抱着最近荊州的卷宗,看了又看。許是今天一天太累了,女孩頭一點一點的,沒一會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靜靜地望着桑晚,思緒拉回到從前。
他,顧明悟,是大家追随的強者,是必勝的存在。可他偏偏是最強,是一切黑暗的親曆者,隻能向前不能喊疼不能喊累。
他好像始終都是一個人。
直到那日,顧府的桃花樹下,一個少女握住他的手說道:“輸了也好,赢了也罷。在我這,你是永遠的赢家。”
以前光想着美滿些,再美滿些。其實若歲歲如此刻,好像....也不錯。
顧明悟站起身,将桑晚用厚厚外套裹好,抱起她來,送回了營帳。他的動作很輕,直到桑晚在床榻上睡熟,他才離去。
本以為她失憶會逐漸疏遠他,結果命運的神秘又再次将二人的故事交織。
晚安,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