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那個長相也能叫長得不錯?”姜佑安像見了鬼一樣,不可思議地看着王大娘,“你從來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人吧,真是可憐。”
袁竹冷笑一聲,“這麼好的兒子,你就自己留着吧,我看别的女人确實沒這個福氣。”
“你們!”王大娘氣得鼻孔裡冒火氣,“能伺候我兒子,擱哪個女人身上,都是天大的福氣,一個黃毛丫頭、一個瘋婆子,還有一個克夫的寡婦,你們這樣的家庭,我來說親,都是擡舉你們!”
姜佑安站起身來,比王大娘高了一個頭,她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們用不着你擡舉,你那個不要臉的兒子,摸了我妹妹的手,讓他來給我妹妹道歉!”
王大娘退後了兩步,“道歉?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兒子摸她,肯定是她讓我兒子摸的,你們還想怪到我兒子頭上。”
袁竹覺得無比厭煩,上前拉住王大娘的胳膊,把她往外扯,“不願意道歉就算了,我也不買你家的雞蛋了,你和你兒子以後都别往我家來。”
王大娘被推出門去,嘴上還不依不饒,“你以為我稀罕來啊,走到你家門口我都嫌晦氣!”
袁竹關上了大門,不再理會她。
王大娘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着怎麼跟兒子交差,不過,這家人實在不講理,自己也沒有辦法,好看的女人多得是,以後再找别家的吧,想到這,王大娘又罵了兩聲,回去了。
袁竹回到廊下坐下,手上搖着蒲扇,嘴裡罵罵咧咧。
阮荷低頭垂淚,一言不發。
姜佑安把手搭在阮荷的肩膀上,疑惑地問道:“小阮,我們又沒有要把你嫁出去,你哭什麼?”
阮荷吸了吸鼻子,“對不起,都是我惹出來的麻煩。”
“這都是那個狗男人不自量力,跟你沒有關系,你沒錯。”姜佑安輕聲安慰道。
“别哭了,我們沒有怪你。”袁竹用力揮動着蒲扇,額頭上的碎發亂飛,“小阮,你長得好看,我決定收留你的那天,就知道肯定會有這種事,以後肯定還會有很多男人追求你,你得自己能拒絕才行。”
姜佑安捏了捏阮荷的胳膊,“你還是太瘦了,多吃點兒肉,長得強壯些,這樣男人拉扯你的時候,你也不至于完全反抗不得。”
“不用太強壯,我留下你,就是為了保護小阮的,以後你多注意着點兒,凡事要以小阮的安全為先。”袁竹說道。
姜佑安聽了有些驚訝,随即笑了出來,“沒想到我也有給人當侍衛的一天。”
袁竹也笑了,“你身子健壯紮實,個頭兒也不矮,當侍衛正合适吧。”
阮荷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眨着懵懂的雙眼,“侍衛是什麼?”
姜佑安用衣袖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微笑着說道:“侍衛就是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人。”
阮荷露出了笑臉,“那兩位姐姐都是我的侍衛,我和你們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了。”
袁竹突然想起了剛才王大娘說的話,忙問道:“你去送鹿腿的時候,李貴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我就看見有一個人遠遠跟着我,送了鹿腿,我就趕忙跑回來了。”阮荷說道。
“你沒跟他說話?”姜佑安問道。
阮荷搖了搖頭,“沒有。”
“看來這個家夥病得不輕。”姜佑安說道。
袁竹語帶嘲諷,“就這,他娘還把他當個寶呢。”
“他娘也不太正常。”姜佑安說道。
“我剛搬過來的時候,她對我特别熱情,我當時也沒什麼防備,就跟她說了我丈夫病死的事,沒想到第二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袁竹說道。
“真是多嘴多舌,她這樣對你,你怎麼還跟她有來往?”姜佑安問道。
“她做了饅頭、餅什麼的,常給我送些來,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不好說什麼,後來我知道她是為了讓我嫁給她兒子,就不怎麼理會她了,前一陣去村裡買雞蛋,才又找到她。”袁竹說道。
“你丈夫是怎麼死的?”姜佑安問道。
袁竹語氣平靜,“病死的。”
“你在為你丈夫守貞?”姜佑安追問道。
“貞潔之類的說法,我不在乎,我隻是覺得一個人生活很好,很清靜。”袁竹說道。
姜佑安輕輕一笑,“這麼說,是我們打擾了你的清靜。”
“你知道就好。”袁竹笑了笑,“清靜有清靜的好,熱鬧也有熱鬧的好,先住着吧,也許不知道哪天,大家就都離開了。”
“我們要是不離開呢?”姜佑安問道。
“那就隻能指望我們發大财,然後買個大院子了。”袁竹起身向屋裡走去,“我去睡一覺,等太陽沒這麼烈了,叫我起來,我去給菊花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