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啊,差不多,你們明天下午過來吧,我姓何,明天還是我當差,你們來這裡找我就行,不過我先說好了,知縣大人要是不受理,錢我可是不退的。”門子說道。
程祥點頭道:“這個自然,勞煩官爺了,我們明日再來。”
姜佑安還不肯走,“你要的是一兩銀子,把多的還給我!”
程祥向門子道歉,和戴庭芳一起,把姜佑安拉走了。
“你們拉我幹什麼?那裡面肯定比一兩多,你都給他了,我回去怎麼跟袁竹交代?”姜佑安生氣地說道。
“姜姑娘,你省省吧,那裡不是講理的地方。”程祥說道。
姜佑安氣得聲音都高了幾分,“衙門都不是講理的地方,那還讓百姓去哪裡講理?”
戴庭芳面帶愁色,輕聲歎道,“是啊,還有能講理的地方嗎?”
程祥拉扯着兩人快點走,他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滿地看向戴庭芳,“公子,你怎麼也跟着添亂啊。”
戴庭芳歎了口氣,“如今的官場就是這樣,百姓又能怎麼辦。”
姜佑安甩開了程祥的手,“怎麼辦?知縣要是不給我處理,我就自己去讨回公道!”
“算了吧,那個趙雄人高馬大的,我和公子兩個人都未必能把他怎麼樣,像袁娘子所說,錢沒了,再賺就是了,萬一被趙雄打傷打殘,可就得不償失了。”程祥耐心勸慰道。
“隻要不近他的身,他不能把我怎麼樣。”姜佑安聳了聳右肩,給程祥看她背着的弓箭,“用這個,肯定能讓他把錢吐出來。”
“姜姑娘,你千萬不要沖動,萬一傷了人就不好了。”戴庭芳也勸道。
姜佑安摸了摸箭囊,心裡有些後悔,“剛才我把弓箭拿出來就好了,吓唬吓唬他,看他敢不幫我!還能把銀子省下來。”
程祥無奈地搖了搖頭,“幸虧你沒拿出來,要不然,現在你就被關進大牢裡了。”
姜佑安不服氣,“我隻是想讓他做他該做的事,他憑什麼關我進大牢?”
“這裡沒有什麼該不該,你沒聽他說嗎?有理無錢莫進來,他們隻認錢,不認理。”程祥說道。
“照你這麼說,等知縣接了我的狀子,我是不是還得給知縣錢?”姜佑安問道。
程祥想了想,“有這個可能。”
“那還不如我自己去找趙雄要錢呢,不行,我得去找門子把錢要回來。”姜佑安說着,轉頭向縣衙走去,程祥和戴庭芳趕忙拉住她。
“姑娘,你别鬧了,已經收了的錢,他是不可能吐出來的。”程祥說道。
“姜姑娘,等明天再過來問問吧,說不定知縣會受理的,由捕快去捉人,總比你自己去要安全得多。”戴庭芳說道。
姜佑安看了看兩人急切的臉色,慢慢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好吧,那我明天再來,今天多謝二位了。”
姜佑安向兩人行了一禮,轉身往城外走去。
“姜佑安的性子也太急了些。”看着姜佑安的背影,戴庭芳有些擔心地說道。
“公子要是不放心,明天我們也過來看看吧。”程祥說道。
“嗯,是得過來看看,要是她冒失闖出了禍,恐怕也會連累到阮姑娘。”戴庭芳說着,往書院的方向走去。
“公子好像很關心阮姑娘。”程祥說道。
“她是我的遠方表妹,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遭遇,我就不能坐視不理。”戴庭芳說道。
程祥笑了笑,“我還以為公子是看上阮姑娘了呢。”
戴庭芳面色不悅,“不要胡說!”
“我看那阮姑娘長得花容月貌,和公子正相配,公子不覺得嗎?”程祥笑着說道。
“不覺得,我連阮姑娘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況且她年齡還小,你這樣亂說話,要是讓我爹知道了,又要打你。”戴庭芳說道。
程祥沖戴庭芳擠了擠眼睛:“公子不說,老爺自然就不會知道了。”
“越發沒規矩了,你再這樣,我肯定要告訴我爹。”戴庭芳說道。
“得得得,是我說錯話了,還請公子見諒。”程祥作勢向戴庭芳鞠了一躬。
戴庭芳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那樣可憐的一個女孩子,我怎麼能趁人之危。”
程祥想到今天的情形,也有些後怕,“确實可憐,今天要不是我們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真不如到公子家裡來,起碼能保障她的安全。”
“是啊,不過,她不願意,也就隻能算了。”戴庭芳說道。
“看來姜姑娘和袁娘子對阮姑娘确實很好,她才會舍不得離開。”程祥說道。
“被搶走的錢也不知道能不能讨回,要是讨不回,以後的日子未免會清苦一些。”戴庭芳說道。
“姜姑娘不讨回錢,恐怕是不會罷休的。”程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