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在這裡賣賣花就回去吧,别跟他們比試了。”程祥說道。
“我好不容易才進來的,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姜佑安看到昨天那個少男又守在了門口,“估計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陸陸續續的,有越來越多的人進了院子,範玉成看人到得差不多了,吩咐闩上院門,衆人站在院子東側,在西側二十步遠的地方立起靶子,中間靠房門的位置擺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刻出了五塊區域,有一個叫王牧的站了過去。
姜佑安見狀,也系好箭囊,拿着弓走了過去。
“姜姑娘,你可有簽籌?”範玉成問道。
姜佑安左右看了看,見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支寫着名字的木片,“沒有,我隻投自己,不投别人,沒有簽籌也行吧。”
“姑娘是說隻有自己參加比試的時候才下注是吧,可以,當然可以,參加比試的人是必須要下注的,其他人的,可以随意,那麼第一局,姑娘要參加嗎?”範玉成微笑着問道。
“參加。”姜佑安答道。
“好,有願意跟姜姑娘比試的嗎?”範玉成問道。
有幾人站了出來,範玉成給他們分配了各自的靶子,王牧站在賭桌後高聲喊道:“一号靶,姜佑安,二号靶,張童,三号靶,劉觀,四号靶,羅相旬,五号靶,呂歸帆,請下注。”
衆人紛紛向賭桌而去,排着隊,在不同的區域放下一塊銀子和簽籌,原地隻剩黎泱泱、範玉成、戴庭芳和程祥。
範玉成對黎泱泱說道:“你不去下注嗎?”
“不去。”黎泱泱冷漠地吐出兩個字。
範玉成又看向戴庭芳,微笑着問道:“戴公子不玩一下嗎?”
戴庭芳闆着臉,搖了搖頭。
姜佑安給自己下完注,走了回來,“你認識戴公子?”
“戴院長的公子嘛,我怎麼能不認識,戴公子,我在這裡的事,還請你替我保密。”範玉成說道。
戴庭芳沒有回答。
姜佑安心裡暗自好笑,看來這個範玉成也是書院的學生,不過,戴庭芳是肯定不會幫他保密的,“範公子,你怎麼不去下注?”
範玉成笑了笑,“下一局再說吧。”
待衆人下了注,王牧拿起一個小鑼來,敲了一下,原本鬧哄哄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五個人在人群前持弓而立,一箭接一箭地向靶子射過去,很快就射完了十箭。
有專門記數的人把一張紙遞給了王牧,他高聲念道:“一号靶姜佑安,四中,二号靶張童,三中,三号靶劉觀,六中,四号靶羅相旬,三中,五号靶呂歸帆,五中。三号靶劉觀十箭六中,為第一!”
人群中爆發一陣陣歡呼。
“我就說劉觀是最厲害的吧。”
“這小姑娘,我真是看走眼了。”
“你竟然賭那姑娘赢,真是好笑。”
“賭着玩玩嘛,有什麼關系,這姑娘能拉開弓,還能射中四箭,已經很不錯了。”
“那是,已經比張童厲害了!”
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賭桌上,王牧正在念簽籌分錢,有人歡喜,有人怒罵。
黎泱泱看着姜佑安,眼中盡是不解,“你這樣的水平,自己射着玩兒就得了,為什麼非要來賭?”
“姜姑娘,你賣水仙花,好不容易才賺了些錢,何必要送給這些賭徒呢?”程祥說道。
範玉成也走了過來,笑着問道:“姑娘不是要走了吧?”
“怎麼會?第二局,我還要參加。”姜佑安說道。
王牧分好了錢,又定下了第二局的人選,人群又變得熱鬧起來。
“這把有黎泱泱,我就投他了。”
“我看範玉成跟他不分高下,我賭範玉成!”
“範玉成,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争口氣!”
“黎泱泱,你可得讓我赢啊!”
姜佑安也去投注,她看見一号的位置裡,空空蕩蕩,沒有一塊銀子,她把自己的銀子放上去,緊接着,又有兩隻手伸過來,把兩塊銀子放在了她的銀子旁邊。
“兩位,你們也沒有簽籌嗎?”王牧問道。
姜佑安轉過頭,見是戴庭芳和程祥,“你們下什麼注啊?”
“沒什麼,隻是希望姜姑娘能赢。”戴庭芳淡淡地說道。
“心意我領了。”姜佑安把兩人的銀子拿起來,揣進了懷裡,沖戴庭芳眨了眨眼睛,悄聲說道:“那就讓我一個人赢吧。”
姜佑安把兩人推回去,自己在射箭的位置上站定,看門的少男把靶子上的箭和地上散落的箭搜集起來,送到姜佑安的手裡,姜佑安禮貌地道了聲謝,把箭放回箭囊裡。
黎泱泱站定後,向旁邊看了看,見姜佑安的神色認真了許多。
鑼聲響起,黎泱泱擺開架勢,張弓搭箭,箭支接連射向靶子,射完了十支箭,他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今天發揮不錯。
王牧高聲報道:“一号靶姜佑安,七中,二号靶黎泱泱,七中,三号靶吳志才,六中,四号靶關信,五中,五号靶範玉成,六中。一号靶姜佑安、二号靶黎泱泱,十箭七中,并列第一!”
王牧剛一宣布完,人群就如同炸了的油鍋,喧鬧不已,黎泱泱也吃驚地看向姜佑安,她竟真有這等本事!
看到黎泱泱不敢置信的眼神,姜佑安笑得很燦爛,“并列第一了怎麼辦?要再比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