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阮盼娣看向姜佑安,“佑安姐姐,她是誰?她在說什麼呢?”
龍世蓉把許家莺拉開來,埋怨道:“哪有你這麼直接的?别把人家孩子吓着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阮姑娘,你不認識我,我叫許家莺,我家在縣裡開綢緞莊,你之前在廟會上賣水仙花的時候,我哥哥見過你,他一見你就喜歡,就跟我一樣,我一見了你覺得喜歡,你要是能嫁給我哥,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許家莺說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去過廟會啊。”阮盼娣說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她把你錯認成你姐了。”
“什麼?你是阮姑娘的妹妹?”許家莺驚訝地問道。
“對啊,這麼小的姑娘,你就要她做你嫂子?你是喜歡了,我可不能同意。”姜佑安說道。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龍世蓉問道。
“我十五了。”阮盼娣答道。
許家莺嘿嘿笑着,“十五是小了點兒。”
“你叫什麼名字?”龍世蓉又問道。
“我叫阮盼娣。”阮盼娣答道。
龍世蓉回頭看向姜佑安,“怎麼給孩子取了這麼個名字?”
“你怪我幹嗎?名字是她父母起的,又不是我起的!”姜佑安沒好氣地說道,她轉念又一想,“這名字确實不小,小阮妹妹,在這裡,你就改個名字吧。”
阮盼娣覺得有趣,忙問道:“改成什麼?”
姜佑安想起早晨在這裡看到遠處缥缈的煙霧,如夢如幻,“就叫晨煙怎麼樣?阮晨煙。”
“晨煙,阮晨煙,真好聽!謝謝佑安姐姐!”阮晨煙笑着說道。
“佑安?我明明聽說這裡住的花農叫袁竹,你是誰?”龍世蓉問道。
姜佑安伸手指向大門邊的牌子,“我是女子弓箭社的社長,我叫姜佑安。”
許家莺眼睛一亮,“你是社長?好厲害!”
“我就說你平時應該多出門走動走動,别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怎麼從沒聽說咱們縣裡還有女子弓箭社。”龍世蓉說道。
姜佑安昂首挺胸,“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姜佑安不但是女子弓箭社的社長,還打敗了縣裡的錦标社社長黎千秋,不信,你可以去錦标社問問。”
“真的?姜社長你太厲害了!”許家莺看着姜佑安,一臉的崇拜。
龍世蓉還是不大相信,“你就在這裡結社?你的社員呢?”
“社員去縣裡買雞崽去了。”姜佑安說道。
“姜社長,我可以加入女子弓箭社嗎?”許家莺問道。
龍世蓉扯了扯許家莺的袖子,“你在幹什麼?加入弓箭社幹什麼?你是不是忘了你來是要幹什麼的?”
“我是來找阮姑娘的啊,阮姑娘肯定也是弓箭社的成員,我加入了弓箭社,不就可以經常看見阮姑娘了嗎?說不定時間久了,我還可以邀請阮姑娘去我家坐坐。”許家莺一臉天真地暢想着未來。
“你這目的也太不純粹了,你要是不喜歡射箭,我可不會收的。”姜佑安說道。
“我哥哥以前參加過弓箭社,我偷偷去看過,我覺得會射箭的人都很威猛,很厲害,雖然我不會射箭,姜社長,你可以教我嗎?”許家莺興奮地問道。
這樣直爽天真的人,姜佑安并不讨厭,她進屋裡拿了一套沒用過的弓箭,又從廊下取下靶子,把靶子挂在了東側院牆上,把弓箭遞給許家莺,“你來試試吧。”
許家莺接過弓和一支箭,學着曾經看到的哥哥的樣子,把箭的尾端卡在弓弦上,後退了幾步,拉弓、瞄準、放箭,嗖地一聲,箭穩穩地紮在了靶子上。
“行啊,挺有天賦,我接納你加入弓箭社,這一套弓箭也給你了。”姜佑安高興地說道。
“太好了!”許家莺笑得很燦爛。
“這是什麼小孩子的玩意兒嗎?”龍世蓉從許家莺手裡拿過弓,又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箭,學着許家莺的樣子,拉弓、射箭,箭卻偏到一旁,飛進了大路邊的麥田裡。
小厮見箭飛走了,趕忙去撿,姜佑安沖着他大聲吆喝,“小心點兒!别踩了麥苗,連累得我都要挨罵!”
“知道了。”小厮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從麥田裡出來,把箭送回了龍世蓉手中,
龍世蓉接過箭,向前走了一步,又射出一箭,箭頭射在牆上,發出當的一聲響,跌落在地上。
姜佑安搖了搖頭,“你不行,你沒有這個天賦。”
“我還就不信了。”龍世蓉從姜佑安手裡搶過箭囊,又要接着射,姜佑安攔住了她,把靶子取下來,挂在路邊的柳樹上,“别往牆上射了,箭頭都讓你射壞了。”
靶子挂在樹上,一陣風吹過,靶子就跟着晃動,比挂在牆上還不好射中,龍世蓉不服氣,一箭一箭地射着,小厮和丫鬟忙不疊地給她撿箭。
“我還從來沒有什麼能赢過世蓉的,她一向不服輸的,多練一練,肯定就能射中了。”許家莺說道。
“人各有擅長,說不定你就是比她擅長射箭,不過射箭這種技藝,是熟能生巧,練習的多寡,也能決定技藝的高低。”姜佑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