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濂眉頭一皺,“你是說,趙雄是你殺的?”
郭英點了點頭,坦然道:“是我殺的。”
賈濂和身旁的縣丞對視了一眼,縣丞唐思恭向郭英問道:“你是如何殺死趙雄的?”
姜佑安完全沒想到郭英會這樣說,她趕忙上前一步,揚聲道:“知縣大人!趙雄是我殺的!”
“是我殺的!”郭英也提高了聲音。
“這事跟郭英沒關系,是我殺了趙雄!”姜佑安說道。
賈濂一拍驚堂木,“你們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嗎?鬧哄哄的像什麼!一個一個說!姜佑安,你先說!你是怎麼殺的趙雄?”
“那天,我埋伏在村口,看見趙雄回來了,就把趙雄引到了河邊,我當時帶着弓箭,朝他射了兩箭,一支箭被我拔出,另一支斷在了趙雄身上,之後,我趁他不能動彈,就把他推進了河裡淹死了。”姜佑安說道。
“大人,姜佑安所說,和趙雄的死法完全相符,看來,姜佑安就是兇手。”唐思恭說道。
“不是的!是我從趙雄家裡把他騙出去的,也是我在河邊殺了他。”郭英說道。
“你?你哪來的弓箭?”唐思恭問道。
“去年我常見姜佑安在家附近的那座山上打獵,我也常去撿蘑菇,在山裡撿到了她的一支箭,為了混淆視聽,我故意把那支箭留在了趙雄身上。”郭英說道。
唐思恭看了看賈濂,又問道:“這麼說,你是打算嫁禍給姜佑安?”
“是,我本意如此,但今天看到捕快帶走了她,我就猜想是因為趙雄的事,趙雄是我殺的,我不想牽扯無辜的人,該被抓的是我。”郭英說道。
賈濂眉間的皺紋逐漸加重,“趙雄真是你殺的?”
“是我,我那天一直在趙雄家裡等着,直到趙雄回了家,我才帶他去了河邊,趙雄的母親,徐奶奶可以給我作證,當天,我是和趙雄一起離開她家的。”郭英說道。
“大人,趙雄的母親也在縣衙,要不要傳她來?”唐思恭問道。
賈濂想了想,才說道:“先傳她來問問吧。”
過了一陣子,差役把徐燕帶了來,徐燕拄着拐站走進來,看着堂下的姜佑安和郭英,親切地問候着,“孩子,你們怎麼也來了?是為了我兒子的事嗎?真是麻煩你們了,還到這裡來一趟。”
兩人都略微低着頭,不曾擡頭看她。
“老人家,這兩位姑娘,你都認識嗎?”唐思恭問道。
徐燕微笑着,眼角的皺紋加深了許多,“認識,這位是郭姑娘,她常來看我,這位是姜姑娘,她也常記挂着我這個老婆子,兩個都是好孩子。”
“你兒子趙雄死的前一天,你還見過她倆是吧。”賈濂問道。
“是,我見過。”徐燕答道。
“那趙雄回去的當天,你見過誰?”賈濂問道。
“那天是郭姑娘在,還有一個姑娘來找姜姑娘,沒找到,就回去了。”徐燕說道。
“趙雄回來後,是和郭姑娘一起出去了,之後就再沒有回來,是嗎?”賈濂問道。
徐燕疑惑地看着賈濂,“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我都說了,郭姑娘肯定不是殺害我兒子的兇手。”
“老人家,您還不知道呢,郭姑娘已經承認了,是她殺的趙雄。”唐思恭說道。
賈濂斜了唐思恭一眼,唐思恭會意地向後退了一步,不再言語。
“是郭姑娘?不可能!不可能!”徐燕低頭一想,“不是她,是個男人,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把我兒子叫出去的,你們不是跟我說能抓住那個男人嗎?”
“老人家,你不想為你兒子報仇嗎?”賈濂說道。
徐燕敲打着手上的拐杖,大聲喊道:“不想,我不想!我不相信是郭姑娘,這跟郭姑娘無關!我不告了!我要回家!讓我回家!”
“老人家,你再不配合我們辦案,小心我治你的罪!”賈濂怒斥道。
“知縣大人不要為難她,罪我都認,請您把我抓起來,釋放姜佑安。”郭英說道。
“知縣大人!趙雄身上的箭是我射的,郭英沒有弓,也不會射箭,人是我殺的!”姜佑安說道。
“我會射箭,趙雄身上的箭是我射的,人是我殺的!”郭英說道。
“大人,曾捕快把我的弓箭帶到了縣衙,大人可以命人把弓箭拿來,讓郭英一試便知。”姜佑安說道。
徐燕越聽越着急,連忙說道:“不是她們,不是她們!我不告了!我兒子是罪有應得,他該死!大人,你就讓我回家吧,我不告了!”
賈濂拍了一下驚堂木,“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來人把徐燕帶下去。”
“是!”兩邊的衙役齊聲響應,當即就有兩人走出來,把徐燕架了下去。
“曾景陽,把姜佑安的弓箭拿來。”賈濂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