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過了書院的入學考試,去書院讀書了,他現在是良民,可以參加科舉了,他說他想了很久,決定要走科舉這條路,我很支持他。”戴庭芳說道。
“走科舉?”姜佑安點點頭,“嗯,我也支持他,去書院讀書還不用花錢,挺好。”
“我在書房裡加了一套桌椅給他用,他閑着可以用我的書房,不用跟着我到處跑了。”戴庭芳說道。
“程祥能遇到你這樣的朋友,确實是幸運。”姜佑安笑着說道,“不過,你不用人服侍了嗎?又找新人了?”
“沒有,我沒什麼需要服侍的,也不想再買個人進來。”戴庭芳說道。
“你不去書院了,令尊會很生氣吧。”姜佑安說道。
“我爹以為我累了,同意我休息一陣。”戴庭芳說道。
姜佑安笑了笑,“畢竟是家中獨子,連那麼頑固的戴院長都會慣着你。”
“我爹以後會明白的。”戴庭芳目光灼灼,眼神裡少了些迷茫和頹喪,多了些堅定和希望,“前一陣子,書院裡來了一個姓霍的學生,各方面都很優秀,可他越是優秀,我越是覺得痛苦,如今程祥也去書院讀書了,他對未來是滿懷希望,我覺得,也許我的想法是錯的,他們是在為自己做選擇,我不該這樣為他們憂心,我們各有各的路要走,空想無益,我該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戴公子竟像是重獲新生了一般,跟以前真是完全不同了。”姜佑安不禁在心裡感歎,呆美人竟變成一個鮮活的美人了,真讓人移不開目光。
戴庭芳害羞地笑了笑,“這都是受到姜姑娘的啟發。”
“我?我啟發你什麼了?”姜佑安坐在椅子上,癡癡地看着戴庭芳,笑着問道。
“因為迷茫而一味地退縮、逃避和妥協,并不能解決問題,不如去想辦法,去試錯,說不定能找到沖破迷霧的路徑。”戴庭芳說道。
“戴公子說得有理。”姜佑安誇贊道。
被姜佑安這樣一直盯着臉看,戴庭芳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往旁邊走了走,“小阮不在嗎?”
姜佑安随着戴庭芳的走動,轉動頭部,“不在,她和長風去菜園了,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戴公子,你也去搬個椅子來,咱們一起曬太陽吧。”
戴庭芳覺得反正無事可做,就聽從姜佑安,搬了竹椅出來,坐在姜佑安身後不遠處。
“戴公子怎麼坐那麼遠?這樣說話太不方便了吧。”姜佑安轉過頭,扒着椅背,笑着問道。
戴庭芳聽了,便把椅子往前移了移,在姜佑安身旁坐了,“姜姑娘好像很喜歡曬太陽。”
姜佑安側着腦袋,看着戴庭芳的臉,“天涼了,曬曬暖和,公子不喜歡嗎?”
“不清楚,我沒有專門到院子裡曬過太陽。”戴庭芳說道。
“以前屋裡暖和,我也沒有專門曬過,你閉上眼睛試試就知道了,很舒服的。”姜佑安說道。
戴庭芳靠在椅背上,仰着頭閉上了眼睛,陽光撒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看上去溫潤滑膩,姜佑安看得入了迷,真想去摸一摸,親一親。
“真的很舒服。”曬了一會兒之後,戴庭芳睜開眼睛,看向姜佑安,笑着說道。
姜佑安猛然從失神中驚醒,移開目光,咽了一下口水,“是吧,我不會騙你的。”
“姜姑娘,你是在等黎公子嗎?”戴庭芳問道。
“哈哈。”姜佑安尴尬地笑了兩聲,“被你發現了?”
“昨天你讓他抱你,還說讓他今天再過來找你,你是想要追求黎公子嗎?”戴庭芳接着問道。
“是程祥跟你說的吧。”姜佑安笑了笑,“我原本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他那個爹實在讓人厭煩,後來我想想,還是算了吧。”
戴庭芳暗暗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為了黎公子,原諒黎老闆。”
“黎泱泱的臉和身材我是挺喜歡的,不過他和他爹的事,不能混為一談。”姜佑安說道。
“你想報複黎老闆嗎?”戴庭芳問道。
“黎老闆是對我有惡意,可趙雄也确實是我殺的,我拿他沒辦法,如果錦标社繼續聚衆賭博,我倒是還可以再告發一次。”姜佑安說道。
兩人在院子裡說着話,阮荷和李長風拿着菜籃子回來了,見戴庭芳也在,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聽了他的解釋,阮荷很高興,把菜留給姜佑安和李長風擇,去屋裡鋪開了紙墨。
姜佑安還在等着黎泱泱,但他接連幾天都沒有來,姜佑安很失望,看來他不會再來了。
黎泱泱沒來,縣衙那邊也沒什麼動靜,不知道王世鏡看到信了沒有,會不會在意鐘二娘這個案子,他不會真的選擇包庇下屬吧?姜佑安心裡沒底。
姜佑安感覺身體都恢複了,在院子裡練習射箭,意外地看到郭英從二門走了進來,“你可讓我好找,什麼時候搬的家?”郭英笑着問道。
“郭英!你怎麼來了?”姜佑安放下弓,高興地迎了上去。
“我有一個食盒落在你這裡了,今天正好路過,想要取回去。”郭英說道。
“食盒?”姜佑安轉頭向屋裡大喊,“小阮,你知道郭英的食盒放在哪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