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佑安姐姐,她有馬!”阮荷高興地呼喊道。
袁竹也高興地笑了,“她還真有辦法,竟然能弄到馬!”
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姜佑安身上,隻見她策馬向前,一陣風似得疾馳而過,掀起一陣塵土,還沒看清射沒射中,台上便有人高呼,“姜佑安射斷了三枝!姜佑安獲勝!”
塵埃落定,果然看見三枝柳枝都已折斷,台下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姜佑安勒馬停住,便有人過來幫她牽住了馬,讓她上台去領賞。
姜佑安下了馬,整了整衣袍,向袁竹她們揮了揮手,便大步走上了看台,唐思恭把銀子端給她,唐佐把一支金色的春幡放在了姜佑安的手上。
唐佐又說了些希望女子書院好好的發展之類的冠冕堂皇的廢話,讓姜佑安很是不耐煩,她勉強應了幾句,道了謝,就拿着銀子下了台。
衆目睽睽之下,姜佑安走到袁竹面前,把銀子交給她收好,轉頭往北看,鎖定了戴庭芳的位置,她臉上帶着微笑,向戴庭芳走了過去。
戴庭芳見她赢了,也十分高興,正想去跟她道喜,見她走來,忙迎了上去,“沒想到你還會騎射,真是太厲害了!”
“你把頭低下來。”姜佑安說道。
戴庭芳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卻也聽從地微微低下頭,姜佑安扶着他的發髻,把手中的春幡插在了他的發髻上。
戴庭芳擡起頭來,看到明媚的陽光揮灑在姜佑安的臉上,她的笑臉如春日的陽光一般燦爛,“這春幡跟你很相配,明年立春,你就戴這個吧。”
“這兩人是在定情嗎?”
“說什麼呢?這是兩個公子!”
“你眼瞎啊!騎馬的分明是個姑娘。”
“姑娘?是個姑娘赢走了那一百兩?”
“你不認識她?她就是在李家村附近開女子書院的姜院長,這一百兩給她,可真是做善事了。”
“哦,原來就是她啊,我聽說過,這個人真是不同尋常,不過,旁邊那位公子是誰?”
“那就是崇正書院戴院長的公子啊!”
“哈哈,原來都是開書院的,這兩個人可真是般配!”
戴庭芳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和四周的議論聲一樣大,“姜院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佑安開心地笑着,“赢了比賽我高興,這個送給你了。”
“不會是定情信物吧?”黎泱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在一旁起哄道。
“你别亂說,戴老師臉皮薄得很。”姜佑安說道。
“最後一輪比賽騎射,可是我告訴龍世蓉的,你要送,也該是送我吧。”黎泱泱說道。
姜佑安白了他一眼,“比賽内容本就該是公開透明的,你們在背地裡算計我,還要我感謝你?”
“那你總該感謝我吧,馬和練習騎射的場地,可都是我給你提供的。”龍世蓉湊過來說道。
姜佑安走過去,一把将龍世蓉抱在懷裡,“是該謝謝你,太感謝了,這一百兩,夠我們花一陣子了。”
龍世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向許家莺說道:“她這麼坦率,真是讓我不習慣。”
“姜院長是太需要這筆錢了。”許家莺說道。
見人群已經四散開來,袁竹讓阮荷把銀子裝好,對大家說道,“今天都去我們家過節吧,我去買菜,你們先回去吧。”
姜佑安讓李長風跟着袁竹,龍世蓉讓小厮把馬牽回,楊恩收起賣花攤,周帛拎着鴿子,一行人便往袁家去了。
張慈、李初五、郭英也都來了,衆人把糯米和粽葉搬到院子裡,熱熱鬧鬧地包起了粽子。
做為赢了射柳的大功臣,袁竹特許姜佑安今天一天不用幹活,她坐在薔薇架下,喝着茶,聽着熱鬧的說話聲,看着戴庭芳頭上的皇上賞賜的春幡,真覺得恍如隔世。
沒想到在這遠離京城的地方,還能接觸到皇家的東西,從她出逃到現在已經将近兩年了,不知道她的父親母親現在怎麼樣了,她的朋友們是不是都嫁人了。
戴庭芳在跟阮荷學着包粽子,小心地捆紮了一個粽子後,他坐在小闆凳上,直起了腰,不經意間,看到姜佑安正怔怔地看着他,他忙低下頭,臉悄悄地紅了。
姜佑安回過神來,見戴庭芳的臉色白裡透紅,以為是太陽曬得,出聲招呼他:“戴老師,你過來坐吧,一直在太陽下,别曬暈了。”
“你什麼意思啊?我們誰不是在太陽底下曬着,你怎麼就招呼戴老師過去?”龍世蓉抗議道。
“就是,姜院長怎麼隻心疼戴老師,都不心疼心疼我們啊?”郭英說道。
“戴老師可是我們書院唯一的老師,我當然得心疼他,你們皮糙肉厚的,比戴老師可經曬多了。”姜佑安笑着說道。
戴庭芳低着頭,連耳朵都紅了。
“姜院長偏心!”
“姜院長,我們也怕曬!”
“姜院長,你也心疼心疼我們吧。”
孩子們和大人一起鬧了起來,姜佑安好笑地從薔薇架下挪了出來,“那你們都挪到薔薇架下來,我出來,這樣好了吧。”
“我看行!”龍世蓉說着,指揮大家挪進了薔薇架下,有茂盛的枝葉遮陰,一時間,衆人都覺得涼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