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呢?”袁竹問道,什麼不行啊掃興之類的話,她聽不太明白。
“我在說行房事啊,你别不好意思,這就是咱們兩個人的悄悄話,我不會告訴别人的。”姜佑安說道。
聽到姜佑安說房事,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袁竹感覺非常惡心,“我不想做那種事,你不要跟我說了。”
“你不想?”姜佑安向身後看了看,見沒有人在堂屋裡,不過她還是壓低了聲音,“是不是辛老師不行啊?”
“他行不行都跟我沒關系。”袁竹說道。
“怎麼會沒關系?你不是跟我說,你同意讓辛老師留在你身邊了嗎?”姜佑安問道。
“我說要留他在身邊,可沒說要跟他行房事。”袁竹說道。
“為什麼?你對他的身子不滿意?”姜佑安問道。
“我說了不想就是不想,跟他沒關系,你别在這兒胡說八道了,練你的箭去吧。”袁竹放下剪刀,拿來掃帚,清掃着地上的枝葉。
“好,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姜佑安悻悻地轉身離去。
出了袁竹的房間,姜佑安看到院子裡阮荷正站在水缸邊,缸中的蓮花開了,紅紅粉粉的花瓣,鮮嫩可愛,香氣清新怡人。
姜佑安轉換了心情,向阮荷走過去,“賞花呢?”
“佑安姐姐來了?”阮荷回過頭來,拉着姜佑安走到缸邊,“你看是大荷花好看,還是小荷花好看?”
姜佑安向缸旁邊看去,那邊靠牆擺放着一個木架子,是阮荷專門找楊恩定制的,上面放着□□盆蓮花,說是盆,其實就是幾個磕壞碗沿的大碗,裡面盛着清水,碗底裡是淤泥,水面之上撐着幾片圓圓的荷葉,荷葉之中,開出一朵小小的花。
這幾碗小蓮花都是阮荷從春天就開始侍弄的,她說是在書裡看來的法子,想試試能不等你種出來,姜佑安也很感興趣,特意去找瓷器鋪的老闆讨要了這些磕壞的大碗來給她用,沒想到她真的種出來了。
這一碗碗蓮花,有的用的是去年在缸裡采的蓮子,有的用的是她買來的老蓮子,有的綠葉層層疊疊,卻不見一朵花,有的隻三四個葉子,花卻已經盛開,旁邊還孕育着一個小花苞。
那些花有白的,有粉的,有大紅的,還有紅粉相間的,花瓣精巧,看起來可愛極了。
“還是小阮種的好看。”姜佑安誇贊道。
“你喜歡哪個?我送你一盆。”阮荷高興地說道。
“這都是你的心血,我哪好意思拿。”姜佑安往缸邊湊了湊,用力聞了兩下,做出陶醉的表情,“我還是更喜歡大荷花的香氣。”
見她們二人在院子裡賞花,周圍的人也聚集了過來,品評着花的顔色和香氣,在阮荷房裡做絹花的阮晨煙也走了出來,笑着問道:“我姐種的荷花這麼好看,是不是都可以拿去賣了?”
“我看可以。”石倩答道。
“這麼好看的花,肯定可以賣好多錢吧。”姜白鳳說道。
“就是太少了點兒,這要是賣了,我們就沒花看了。”李初五說道。
阮荷點了點頭,“我還想留着收種子,等明年接着種呢。”
袁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人群了,“那就留着吧,明年我們多種一些,再拿去賣。”
“我看行,小阮,明年你也教教我們怎麼種,大家種它個百十來盆,慢慢賣。”郭英笑着說道。
“好啊,明年袁姐姐去定州買花苗的時候,幫我多買些老蓮子回來吧,要是有現成的碗蓮種子就更好了。”阮荷說道。
“行,到時候我去問問。”袁竹說道。
定下了明年種碗蓮的事,大家又就着這個話題聊開了,一會兒說起蓮藕炖湯好喝,一會兒又說起荷葉能泡茶,還有人說今年秋天要早點去河邊摘蓮蓬,多剝點兒蓮子煮粥吃,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院子裡熱鬧極了。
太陽當空,姜佑安覺得很熱,人多雜亂,就更覺得熱了,她說要去看看戴庭芳,就直接出了院子,往學堂那邊去了。
大家也覺得熱,挪到了薔薇架下,繼續聊着閑天,徐洪願說起最近外出賣花時聽來的新鮮事,說是京城元宵節那晚,皇上開恩,讓宮女們出去看燈會,竟有一百多人趁機逃跑了。
大家聽了覺得奇怪,怎麼元宵節的事,現在才來說,這算什麼新鮮事。
徐洪願說這消息最近才傳到泰安縣來,這裡離京城那麼遠,抓逃跑的宮女,也不會抓到這裡來。
大家覺得這新鮮事沒什麼意思,不管是皇宮、京城還是宮女,都離她們過于遙遠,于是轉頭看向袁竹,問她打算什麼時候跟辛老師成親。
袁竹說沒有的事,不要亂說,轉而問起箫悅笙怎麼沒在。
大家四下看看,果然不見箫悅笙,春花說今天下午不用操練,她可能去園子裡練箭去了。
姜佑安離開袁家,走到學堂附近,看到箫悅笙腿上綁着沙袋,正在訓練場上跑步。
她穿着輕薄的衣褲,臉上汗如雨下,跑起來時,步伐沉重。
“今天不是休息嗎?你怎麼還在這兒訓練?”姜佑安趁她跑到場地邊緣時,走過去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