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招贅,小寶也是你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這都是你老公和婆婆的錯,是他們教壞了孩子,怎麼能怪到你身上?你辛苦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得到,也是他們沒有良心。”袁竹說道。
“對,他們沒良心!”項三娘附和道。
袁竹看着項三娘笑了笑,又轉頭看向袁竹,“算了,不說這些了,我老公那邊,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帶娘回原先的家,我也不太放心,隻能來你這裡,不過,我也不能吃白飯,你有什麼活就安排我幹,千萬别客氣。”
“我知道你住在這裡不幹活的話,心裡也不安生,現在沒什麼花開,不用你去縣裡賣花了,你一向手巧,過兩天我讓阮荷的妹妹阮晨煙過來教你做絹花吧,天冷了,就在屋裡做做活,也能掙點兒錢。”袁竹說道。
“我也能幹活,老闆,你也給我點兒活幹吧。”項三娘說道。
袁竹笑了,“娘的手也巧,肯定也能做。”
“在聊什麼呢?”徐洪願抱着被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跟着鐘二娘和四個女孩子,大家一窩蜂地進了屋。
“我姐閑不住,我說讓她跟晨煙一起學者做絹花,我娘也想學一學。”袁竹笑着說道。
“我看行。”徐洪願把被子放在了床上,“最近晨煙一得空就在弄那個絹花,用心得很,你們要是想學,她肯定願意教。”
姜白鳳把席子鋪在了床上,鐘二娘把褥子放了上去,“你還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她做的可是袁竹成親時用的花冠,能不用心嗎?”
“怪不得,那确實要好好用心。”衆人一邊說笑,一邊擦桌子、掃地、鋪床、挂棉簾連帶着整理着屋裡的東西,又有人拿來了火盆,抱來了柴火,不多時,就把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布置得像模像樣。
“不打擾你們姐妹叙舊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你這裡缺什麼,就跟我說,我讓孩子給你送過來。”鐘二娘說道。
“不缺什麼了,真是麻煩你們了。”袁萱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鐘二娘又跟袁萱草客套了幾句,拉着徐洪願回去了,其他的孩子們也都向袁竹告了别,跟着鐘二娘走了。
袁竹挽着袁萱草的胳膊,帶她來到院子裡,告訴她哪邊是廚房,哪邊是廁所,哪邊是柴房,還跟她說,要是閑着沒事,還可以帶娘到前面的園子裡走走。
袁萱草點頭答應,袁竹回頭,看着項三娘正站在門邊看着她,她讓姐姐回屋先歇歇,晚上到那邊院子裡吃飯。
交代完袁萱草,袁竹便回去了,沒多會兒就看見袁萱草帶着項三娘來了。
“怎麼不多歇一歇?過來有什麼事嗎?”袁竹從堂屋裡走出來問道。
袁萱草笑了笑,“我聽說今天孩子們都沒上課,我就想來找晨煙姑娘,看看這絹花是怎麼做的。”
“姐,你不用這麼着急。”袁竹勸說道。
“不着急,我就是閑着沒事幹,急得慌,手上有點活,我心裡舒坦。”袁萱草笑着說道。
“行,真是拿你沒辦法。”袁竹拉着袁萱草的手進了阮荷的房間,讓阮晨煙教她做絹花。
袁竹從房間裡出來時,項三娘也跟了出來,“袁老闆,我女兒說你是收留我們的大好人,她還說你要成親了,我沒什麼本事,你的喜鞋要是沒做,我來給你做怎麼樣?”
項三娘蒼老的臉和熱切的眼神,讓袁竹很想流淚,上次自己成親時,腳上穿的,也是她做的喜鞋,可惜沒能帶回來,“我有一雙半舊的紅鞋,可以做喜鞋。”
“那怎麼行,成親還是要做新鞋,我來給你做一雙新的吧。”項三娘高興地說道。
袁竹紅着眼睛,微微一笑,“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你要嫁到哪裡去啊?遠不遠?我可以給你多塞點兒棉花,讓你暖暖和和地出嫁。”項三娘說道。
“我不出嫁,是我老公入贅。”袁竹微笑着說道。
“不用出嫁,也挺好。”項三娘湊到袁竹跟前說道:“你看我女兒,就是嫁到别人家去了,現在被人趕出來,連家都沒有了,好可憐的。”
“你也是因為出嫁,才沒有了家的嗎?”袁竹問道。
“我?”項三娘困惑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爹娘不要我了,他們一直不喜歡我。”
“為什麼不喜歡你?”袁竹又問道。
項三娘痛苦地皺起了眉頭,“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為什麼。”
袁竹的眼中多了幾分悲憫,“離開那樣的家也是一樁喜事,以後這裡就是你和你女兒的家了。”
項三娘看着袁竹,開心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