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皇子,你還要拒絕我?”莊伯章問道。
“跟你的身份沒關系,不管你是皇子還是平民,是要我做妻還是做妾,我都不會跟你走,我早就決定了,我不會進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後宅裡,終有一天會擁有我自己的前院。”阮荷說道。
“說得好!”姜佑安忍不住為阮荷鼓起掌來,“世界寬廣,要是隻蜷縮在後宅裡,就太可惜了,你應該有自己的愛好,有自己的事業,還能在前院裡招待你志同道合的朋友,以後我一定會去你的院子裡做客的。”
阮荷開心地笑了,“嗯,到時候我一定會邀請佑安姐姐的。”
莊伯章用看瘋子的眼神看着姜佑安和阮荷,“你們在說什麼瘋話呢?莊慶容,你這樣乖戾的女人就不應該開什麼書院,你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讓你給教壞了,女人注定是要嫁人的,在後宅相夫教子才是你們的本分!”
姜佑安輕輕搖了搖頭,“既然我們不能互相理解,就不必再費口舌了,小阮不願意跟你走,莊伯章,你帶上這些人,快回去吧。”
莊伯章見此事沒有了商量的餘地,氣得一甩袖子,罵罵咧咧地轉身出去了,呼啦啦一大群人也都跟着出了二門。
郭英走到姜佑安身邊,小聲問道:“得罪了他,不會惹出什麼事來吧?”
姜佑安微笑着安慰她,“你放心好了,他是我們兄妹幾個之中最沒出息的,睡一覺他的氣就消了,他那種輕浮的性子,等再看見一個美人,連小阮是誰他都想不起來了。”
袁萱草也走了過來,“姜院長,你當公主的時候,應該被人伺候慣了吧,怎麼也不留幾個下人伺候你?”
“沒人伺候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有人伺候,我倒覺得不方便了。”姜佑安說着回到了椅子邊,正要坐下時,發現還有兩個人在二門内的走廊邊站着,仔細一看,是周帛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周帛的表情有些怯懦不安。
姜佑安向兩人走了過去,“周帛,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男人趕忙迎上去,弓身行禮道:“草民周通海,見過公主殿下。”
姜佑安停住了腳步,“你是?周帛的父親?”
“正是。”周通海直起身來,見周帛沒跟過來,忙去把她拉過來,“帛兒,快向公主殿下行禮。”
“不必了。”姜佑安趕忙阻攔,“周帛是我心愛的學生,不用管這些虛禮,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周帛緊抿着嘴唇沒有說話,周通海樂呵呵地答道:“是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煩公主殿下。”
“您叫我姜院長就好。”姜佑安走過去,牽起了周帛的手,“走,我們進屋說吧。”
姜佑安把兩人帶到了堂屋裡,讓兩人坐下說話,外面的人知道周帛父子有事要跟姜佑安說,就沒有跟進去,阮荷回了房間,郭英和袁萱草一起去旁邊的院子裡找心柔去了。
見姜佑安倒了茶端過來,周通海趕忙起身接下,“怎麼好麻煩您,我們自己來就好了。”
姜佑安去主位坐了,向周帛問道:“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姜院長,我們今天過來是為了跟您談談我女兒的親事。”還不等周帛回答,周通海就搶先答道。
“周帛的親事?我記得你不是要把周帛許配給王公子嗎?怎麼又來找我商量?”姜佑安問道。
“我原本是這麼計劃的,我就剩這麼一個女兒了,給她挑夫婿還是得慎重些,我跟那王公子相處一段時間之後,發現他人品不太好,往後估計也沒什麼出息,就跟王家退了親。”周通海說道。
“退親了也挺好,周帛年紀還小,根本用不着這麼早定親,讓她在你們身邊多陪你們幾年,不也挺好。”姜佑安說道。
聽到姜佑安這麼說,一直低着頭的周帛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姜佑安朝她笑了笑,她又低下了頭。
周通海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是想多留她幾年,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也怕留她在家裡,耽誤了她的婚事。”
“有什麼耽誤的?你看重你的女兒,就該把她留在家裡,給她招個婿,把她送到别人家裡去,才是耽誤她。”姜佑安說道。
“您說的是。”周通海尴尬地歎了口氣,“說起來都怪我,喝醉了酒亂說話,跟朋友定下了娃娃親,我朋友他老婆身體一直不好,孩子還小,他老婆就沒了,後來我朋友去了京城,我就一直擔心他會帶着兒子回來,說要娶我女兒,他兒子身體要是像他老婆一樣差,不就耽誤了我女兒的一輩子嗎?”
“隻是一個醉酒後的約定而已,為了你女兒着想,直接毀約不是更好?就算你朋友回來了,要娶你女兒,你就直說你反悔了,你要尊重你女兒的意願,你女兒說不嫁就不嫁,給你朋友賠禮道個歉也就是了,既然是朋友,總不至于要強娶,要真想強娶你女兒,那也算不得是朋友了,為此而鬧掰了,也算不上什麼。”姜佑安說道。
周帛再次擡起頭看向姜佑安,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突然燃起了希望。
“怎麼說也是多年的朋友,彼此都知根知底的,我怎麼好當面毀約。”周通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