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箫悅笙會在這個時候跟她辭行,“你要走?什麼時候?你一個人回去?”
“就這兩日吧,等我跟春花她們說一聲,就動身,我看她們住在這裡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箫悅笙說道。
“我過幾日要回京城去,要不你跟我走,我會想辦法妥善解決你的事。”姜佑安說道。
“不必了,京城和我家是兩個方向,你要回你的家,我也該回我的家去了,我的事,我會自己去解決。”箫悅笙說道。
“讓你自己回去,我真的不放心。”姜佑安坦誠地說道。
箫悅笙嘴角輕輕彎起,眼神十分堅定,“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為我感到憂心,你、長風還有辛老師都教會了我很多,給袁老闆幹活,也讓我攢下了一些錢财,這些足以支撐我回到故鄉,為家人報仇雪恨。”
姜佑安想來想去,還是沒什麼話勸她,隻好說道:“看來是到分别的時候了,我向南,你向北,我們都各自珍重吧。”
“在家的時候,我一直生活在随時會死亡的恐懼裡,卻沒想到此生還能逃出那裡,更沒想到會被公主救下,這也算是一段奇遇了。”箫悅笙笑着說道。
姜佑安握起箫悅笙的手,兩人的手都因為騎馬射箭而生了老繭,皮膚也有些粗糙。
“你要好好活着,我相信我們還有再相遇那天。”姜佑安說道。
箫悅笙也用力握住了姜佑安的手,“有公主記挂着我,我一定會格外小心的。”
春花從大門裡跑了出來,蹦蹦跳跳地來到箫悅笙身邊,“箫姐姐,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箫悅笙放開姜佑安的手,笑着應道。
“那我們吃飯去吧,姜院長,飯都好了,阮姐姐正在找你呢。”春花拉着箫悅笙的手,和姜佑安一起走進了院門。
下午,姜佑安正在跟袁竹商量,要用展昌送回來的銀子給箫悅笙買匹馬的時候,龍世蓉和許家莺來到了袁家。
龍世蓉一進門就向姜佑安彎腰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許家莺和文珠也跟着行禮下拜,姜佑安笑着走上前去,把龍世蓉扶了起來,“你們跟我行什麼禮?這麼見外,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了?”
“公主拿我們當朋友,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是求之不得啊。”龍世蓉笑着說道。
姜佑安白了龍世蓉一眼,“什麼求之不得?别跟我來這一套,這裡原本還是你家呢,别跟我客氣,你們随便坐吧。”
文珠把一籃櫻桃送到袁竹跟前,袁竹道了謝,接過去,放在了主座旁邊的桌上。
許家莺在客座上坐了,興奮地說道:“真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見到公主,這要是說出去,别人都不會信,公主竟然會來我們這種地方,還親自教過我射箭!”
“這有什麼?你們認不出我是公主,這不是正好說明了,公主跟普通人一個樣,沒什麼稀奇的。”姜佑安在主位坐了,看向一旁站着的文珠,“文珠,你也别站着了,坐下說話。”
“是。”文珠應了一聲,許家莺的下座坐了。
“你還記得文珠?”龍世蓉突然一臉認真地問道。
姜佑安覺得有些好笑,“你說什麼呢?我跟文珠也見了這麼多次了,怎麼會不記得?”
“在我介紹她給你認識之前,你沒見過她嗎?”龍世蓉問道。
姜佑安仔細端詳着文珠的臉,袁竹給三人倒了茶,也看向了文珠。
文珠垂下眼簾,看向地面,“宮裡宮女衆多,殿下不記得也正常。”
“你是從宮裡來的?”姜佑安驚訝地問道。
文珠低着頭沒有說話,龍世蓉替她答道:“她是去年上元節從京城跑出來的,輾轉了多地才來到了這裡,之前我帶她來找你,恰逢大皇子也在,她曾經伺候過大皇子,怕被認出來,就躲了起來,在我逼問之下,她才向我坦白,還說出了你的真實身份。”
“我說你怎麼會知道姜院長是公主呢,原來是這樣。”許家莺說道。
“此事關系重大,我怕你被牽連其中,就沒告訴你。”龍世蓉對許家莺說完,又看向姜佑安,“公主殿下,我知道宮女私自逃跑是重罪,但我還是想懇求你,不要追究文珠。”
“冒認皇親國戚更是重罪,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相信她的說辭?”姜佑安問道。
“當然不止有文珠的說辭,大皇子來的那天,你也在躲着他,很顯然,你跟皇室是有關系的,而且,你還在我們當鋪當過一隻金耳環,那上面有龍形的浮雕,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龍世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