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之南走後,褚奶奶不肯罷休,直到安奶奶來做了說客,保證安城胤不會做逾矩之事,且褚奶奶知道安城胤帶褚之南去的不是他的常住地址,這才松了口。
安家那邊,安奶奶自然站在孫子那頭;老爺子知道這事後怒罵安城胤不成體統;安景言認為兒子隻要不違法亂紀,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裴溪倒是面色有些難堪,她并不看好兒子和褚之南。
不過他們的看法并不在安城胤的考慮範圍之内,自從他把褚之南帶到文昌苑後,就打算讓她在這安窩。
文昌苑的房子隻是普普通通的學區房,遠沒有褚家老宅高檔奢華。褚之南的衣服首飾又多,一間房都塞不下,所幸這個房子是個三居室,安城胤專門把另一間空閑卧室改成了她的衣帽間。
褚之南是女孩子,傷的又是腿,安城胤不太方便照顧她,于是找了幾個護工阿姨輪流上門24小時照看。
褚奶奶也找了幾個保姆照顧褚之南的衣食起居,除此之外,她還經常看望孫女,見到孫女被照顧得金貴細緻,她也就安心了。
剛開始的日子,褚之南總是身上疼,安城胤幾乎對她寸步不離,即便有護工在,他還是日夜守着她。
他第一次拆開她腿上的繃帶給她換藥時,臉色鐵青,全程埋頭沒和她說一句話。
褚之南感覺他的包紮手法十分娴熟,幹淨又利落,忍不住問他:“你好熟練啊,不會練過吧?”
安城胤怔了一瞬,繼續手上的動作,“這還用練嗎?”
昏黃的燈光下,褚之南看見他翻動的手臂上若隐若現的肌肉線條,和微張的襯衫領口裡依稀可見的大半鎖骨,她喉間有些幹澀,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安城胤剛給她包紮完,捏着她腳踝的手還沒松開,感覺到她的腳抖了抖,他一擡頭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他輕笑了一聲,沒好氣地問她:“你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我在想……你不會也有什麼傷藏着不告訴我吧?”褚之南的眼神很不自在,語氣更顯底氣不足。
安城胤扯開了幾粒扣子,不由分說地就抓起她的手掌塞進自己襯衫裡,“那你摸摸?”
他将她的手強行摁到自己身上,帶着她一寸寸撫摸着自己的身體,他的呼吸漸漸冒着熱氣,但頭腦還算清晰,“我有沒有像你一樣把傷口藏着掖着?”
褚之南感覺他的身體很硬,皮膚還有些冰涼涼的,每一處腹肌都形狀勻稱,指腹被他帶着從他腰腹間的溝中劃過,觸感極好。
她還是第一次和他這樣接觸,心髒砰砰亂跳,壓根不敢看他,“好了,你沒有。快、快松開我……”
“虧他們還那麼擔心我對你做些什麼,怎麼就沒人擔心你對我做些什麼呢?”安城胤如她所願松開她的手,然後一粒一粒扣好自己的扣子,看似矜持又禁欲。
褚之南嘴硬得很,即使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但還是狡辯:“我能對你做些什麼呢?”
安城胤已經換好了藥,冷哼了一聲,疾步離開了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後,他靠在門背上小喘着氣,難受地低頭看了眼腰間那處醒目的動靜,他覺得,把她留在這,确實是有風險的。
安城胤對褚之南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但凡他能親手做的事就絕對不交給護工。
但與此同時,褚之南慢慢發現,安城胤不是一般的忙。
他的手機一天到晚總要響很多次,每次接電話的時候還總是背着她。她不知道他在處理什麼事情,也不好多問這種私事。
精心照料了一個多月,褚之南腿上的石膏總算可以拆了,醫生說她恢複得很好,安城胤也算安了心。
一個多月來他一直陪着褚之南,手底下壓了不少事情,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褚之南能下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體重秤。
看着數表盤上不斷飙升的數字,她扶着安城胤的手都捏緊了,“啊!我長胖了!”
“不胖,剛剛好。”安城胤看了眼數字,又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眼底笑意漸濃,補了句,“我喜歡。”
褚之南扶着他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廳的沙發旁,一坐上去,小臉就氣鼓鼓的,“都怪你請來的阿姨做飯太好吃了。”
“受傷了還不得補補?更何況你身子骨這麼弱。”安城胤揉着她細細的手腕,不允許她辯駁,“還得繼續補。”
褚之南撅着下巴,聽了他這話後,突發奇想:“安城胤你教我幾招吧。”
“教什麼?”
褚之南在安城胤面前話很多,也活潑很多,她随手比劃着,“比如,很厲害的空手道!”
“你學這個幹嘛?”安城胤下巴微揚,張着一隻手臂懶懶的靠在沙發上。
他的手腕輕輕搭在褚之南的右肩上,有一陣沒一陣地晃動着,十分惬意。
褚之南猛然靜了下來,漆黑的眸子閃爍着激動的光芒,“我想保護我自己。”
“我會保護你的。”安城胤的食指輕輕勾了勾她的鼻尖,看似在安慰她,但他說出的話,卻暗中含着拒絕的意味。
“可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我身旁啊。”
“等你腿好了再說。”安城胤随意應付了一句,語氣頗有些不耐煩。說實話,他不想教她,等她有了自保能力,還會需要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