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圍着的足有二十來人,都是些身強體壯,目光兇惡的人。
褚之南下樓時遇到的兩人赫然就在其中,他們打量了一眼包廂,發現裡面什麼人都沒有,臉上的笑容更加肆意了。
毋同當下就把褚之南護在身後,“哪條道上的?想幹什麼?”
她知道自己絕對難敵這些人,趁迂回的功夫,想把褚之南塞進包廂裡,奈何包廂的門已經被幾隻粗壯的手臂焊死了。
“呦,聽這聲音,這也是個女的?”一群人紛紛發出不入流的陰笑。
之前的黃毛黑皮指着褚之南,哈着腰恭維地湊在最中間的一個肥矮老頭身邊,“林爺,那就是我和你說的小妞,脾氣可烈了。”
戴着黑色禮帽的林爺打量着褚之南,笑彎了眼睛,他用肥厚的舌頭舔了舔唇,誇贊道:“品相極好。”
見林爺十分滿意,黑皮立即吩咐手下人去把褚之南抓過來。
一個大漢壓着眉眼朝褚之南和毋同走過來,毋同掄起袖子就開打,大漢毫無防備,壓根沒覺得她們會有還手之力,一拳就被她打懵了。
看着派出去的人捂着流血的鼻子瘋狂跳腳,黑皮冷呵了一聲,掀起眼皮看了毋同幾眼,“呦?沒想到還有點手段?”
他揮一揮手,身後一大片人就開始往前湧。
褚之南緊張地抓着毋同的手臂,毋同看着眼前的局勢,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想撥個電話找她老爹求救,但是手中電話很快被人發現搶了去。
見一人就要抓到褚之南的手臂,林爺忽然拍掉了他的手,開口道:“這麼粗魯幹什麼?對小女孩要溫柔,先禮後兵。”
林爺笑眯眯的,壓着嗓音問褚之南,“小姑娘,你别怕,你願意跟我走嗎?”
被這群人堵着,好像不見天日,褚之南的情緒已經被逼得有些崩潰,她看着面前那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沒來由的害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強裝着:
“滾!都給我滾遠點,我、我上頭有人護着!”
周圍的人全都笑了,尤其是那個黑皮,他傲慢地端着手道:“還在裝什麼?”
林爺“噓”了一下,示意他們噤聲,待四周安靜下來後,他故意順着褚之南的話道:“那你倒說說護着你的是誰?”
褚之南的唇角泛白,說不出一個名字。
毋同倒是急着喊出了一個名字:“是符子明。”
聽到這個名字時,林爺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幾秒過後他又大笑出聲,他周圍人也跟着狂笑不止,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
黑皮揉着眼角笑出來的淚珠,“你可拉倒吧,編也不編個像樣的,道上誰不知道符爺最潔身自好了。”
毋同察覺到他們都怕她老爹,頓時挺直了腰闆,“當然沒有騙你們,不然我們這種人怎麼會知道符爺?”
林爺臉色沉了一下,黑皮湊到他耳畔嘀咕了一句;“爺,我覺得她們道聽途說的也有可能,畢竟符爺可是響當當的人物。”
林爺聽後覺得甚有道理,臉上的耐心也已消磨殆盡,看着褚之南曼妙的身姿和清純的臉蛋,他渾身發熱,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扯着嗓子怒斥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
随後他給衆人一個眼神,其他人開始往包廂裡擠,硬生生将褚之南和毋同從門口逼到了走廊上。
他們首先把有些拳腳的毋同拉開,褚之南死死抓着毋同的手,不肯松開,聲嘶力竭地喊着:“你們要幹什麼?”
毋同也在掙紮着,她踹了那些人幾腳,但那些人受擊後反而更加粗暴地分開了她和褚之南,用繩子将她緊緊捆了起來。
林爺一聽褚之南的語氣就覺得她肯定很烈,忍不住有些蕩漾,滿腦子做着美夢,“你說呢,小美人,自然是帶你到我的房間了……”
然而話剛說完,他就感覺自己頭頂一涼,他摸了摸腦袋,發現自己頭上的帽子不見了。
他可是個光頭,沒了帽子後整個人顯得有些滑稽。
他怒吼:“誰?!!”
“是你爺爺我。”裴庭随意把玩了一下那頂帽子,而後将其甩飛到樓下。
幾分鐘前,他和安城胤等人玩得盡興了,正打算班師回朝,要下樓時,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小包廂門口聚着一堆人,像是要劫人。
跟着他們的幾個兄弟見狀激動了起來,想去湊湊熱鬧,卻被安城胤一個眼神吓得不敢吱聲。
安城胤冷冷掃過遠處攢動的人頭,他可沒這個閑心摻和這種事。
可當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時,他的身形忽然一滞。
裴庭那時也聽出了那道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和安城胤對視了一眼,發現他眼中湧動着駭人的怒意。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們倆為什麼站住了,但也不敢多問,隻好跟着愣在原地。
安城胤強行摁住暴跳的額角,低吼着:“裴庭!還愣着幹什麼?”
裴庭立刻領會到表哥的意思,朝禇之南那邊狂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