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檸這才明白他這是邀請人一起爬山的意思,“那什麼時候出發?”
“我要回家拿身份證。”周祈越擡手瞅了眼腕表,盤算着,“九點過來接你怎麼樣?”
“可以。”
陳夏檸回寝室換了雙較為舒服的鞋子,站在鏡子前打量着身上的白T,感覺又莫名跟周祈越穿搭撞色系了,急忙換成藍色短袖搭配牛仔褲。
女生出門照鏡子便一發不可收拾,她好久沒出去玩了,沒忍住畫了個淡妝,搭配丸子頭,整個人清新自然。
不知不覺快到預定的時間點,陳夏檸随便撈起白色的香奈兒托特包出門,她沒站在校門口,往學校前面走了五十米,生怕被其他人看見說閑話。
雖然她和周祈越就是普通朋友,但流言可畏。
周祈越騎着電動車過來,遞給她一隻白色頭盔,陳夏檸特意查看沒有公安局的标識,而是隻新頭盔,她邊戴上邊打趣:“頭盔整改了,你這電車不會也是偷來的吧?”
周祈越擰動把手,不正經地回:“差不多,也是公安局的。”
陳夏檸笑了笑,一本正經地找托詞:“那警察來了,我就說我是被你綁架到車上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
島上的小路和彎路比較多,有一說一,他這電車挺方便,速度也給力,大概花費二十分鐘,倆人抵達俊陽山山腳。
此刻這裡的遊客貌似比島上的居民還多,因為來到這個島,她還沒見過這麼多人。
周祈越在購票窗口排隊,陳夏檸就站在隊伍外面等他,順便在流動小販的推銷下買了隻登山杖。
雖然知道周祈越大概不需要這種東西,陳夏檸還是象征性跑過去問一下。
周祈越已經排到售票窗口,他把身份證遞進去,裡面的工作人員說:“今天你生日啊,可以享受半價優惠。”
“還有這好事,謝謝啊。”
周祈越付了一半的錢,拿着票面轉身對上一張深沉的臉,陳夏檸錯愕地問:“今天也是你生日?”
周圍吵吵嚷嚷的,景區的工作人員大喇叭吆喝着買完票的有序進場,倆人順着人流從入口進去,爬山會有緩沖地帶,全是各種商業化的飯店和小吃攤位。
周祈越盯着她手中的登山杖說:“看來你真的想爬山,那行,我舍命陪君子一下。”
陳夏檸:“......”
我還以為我是來陪你爬山的。
颠倒黑白沒人能比得上周祈越。
陳夏檸提前打好預防針:“先說好啊,我可能登不了頂,可以再半山腰等你。”
周祈越輕笑了聲:“我也沒打算登頂,這段時間山頂那一塊死了好幾個人了。”
“......”
陳夏檸瞳孔地震,跟着他往前走,以為他在開玩笑,用手機搜索一下,确有此事。
俊陽山山頂沒什麼護欄,暑期遊客量劇增,山頂發生一起踩踏事件,有幾名遊客直接墜涯了。
太恐怖了,陳夏檸再三重申爬到半山腰就下來。
遊客順着樓梯而上,山間樹木繁盛,斑駁的光影被切割得稀碎,耳邊傳來泉水的流動聲。
他倆走的很慢,陳夏檸過小溪時多停留了片刻,不禁對着泉水岩石和叢林的鳥拍照,周祈越也不催她,安靜地站在她旁邊等她。
繼續往前登樓梯,他問:“很喜歡自然風景?”
“嗯,在澳洲讀研壓力大的時候,就喜歡和室友去曠野裡散步。”陳夏檸抿唇一笑,“後來發現隻要接觸大自然,人的心情就會好很多,亂糟糟的思緒也能捋出一條線。”
“澳洲,我也去過。”周祈越偏頭問,“你最喜歡哪?”
“其實也沒去過哪,我讀研三年趕上疫情三年,出門很少。”陳夏檸認真想了想,“要說最喜歡的,應該是在塔斯馬尼亞看極光。”
周祈越眼底幽深,彎了彎唇角,一擡眼,他們已抵達第一個休息站。
陳夏檸在廣場找了個長椅坐下歇息,正喘着氣,周祈越買水回來,擰開一瓶水遞給她。
陳夏檸受寵若驚地雙手接過,男人坐在長椅另一邊,兩人也就間隔一人的距離,他胳膊肘搭在雙腿,弓着腰,突然來了句:“還有誰跟我生日一樣?”
陳夏檸愣一下,轉眼看他。
周祈越:“你說了個也。”
她佩服他的思維清晰度,謹小慎微地說:“一個朋友,曾經的朋友。”
“男生?”
“對。”
周祈越默了三秒,吊兒郎當道:“不會是你前男友吧?”
“我沒談過戀愛好吧。”陳夏檸急于反駁,不小心說漏了嘴,“曾經喜歡過的人。”
“......”
周祈越眸色稍暗,坐起身靠着椅背,話間臉偏到另一邊,拖腔帶調不正經地說:“跟你曾經的Crush同一天生日,不會連我本人也跟他長得很像吧,你對我的熱情莫非是在找他的影子,合着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了啊。”
“......”
陳夏檸瞪大眼睛,佩服他的想象力,言辭犀利: “你要是跟他有半點像,咱倆别說成為朋友了,我都不會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