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淮盯着蕭疏桐的眼睛,良久才開口:“我那天,看到了表白牆。”
“這樣啊,說起來我自己還沒看到内容呢,不過,他最後找牆,删了這點還成。”蕭疏桐灑脫一笑。
“我宿舍有個同學,叫劉惇,社交溝通能力極強。”
“啊?”怎麼突然說起來他舍友了?蕭疏桐有些跟不上林清淮的思維。
林清淮笑笑:“咱們學校表白牆這幾年皮下都是他。”
蕭疏桐恍然大悟,好像懂了,果然繼續聽到:“之前有人拍到過你和我,我叮囑過他别發出來,所以他也就記住你了,上次有人拍到陸逸興在你,宿舍樓下,他開始沒注意是你,就照常發出去了。”
“後來他覺得不對勁才發給我的,我就拜托他删掉了,可惜,還是有些人看到了。是我的錯。”
蕭疏桐怪尴尬的,這替她删掉了,還給她道歉?而且後一個表白的删前一個表白的,怎麼想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在這時,随着車聲響起,另外八個人紛紛到來,果然,在其中看到了陸逸興。
蕭疏桐對此沒有表情變化,就默默地站在這裡,等着林清淮點完名好進去。
隻有八個人,很快就點名結束,陸逸興朝她喊了一聲“學姐”。
蕭疏桐淡淡“嗯”了一下,率先進去。
身後的林清淮聽着兩人簡短的對話,不免有一絲暢快。
當時蕭疏桐體測的下午所有志願者中隻有陸逸興一個是他們青協的,還正好歸在方一南手下,他就想着找對方換換,沒料到把下午的工資和志願時長都給陸逸興,對方都擔心被人發現舉報。
無奈,對方隻答應他過去一個小時,誰想到蕭疏桐體測結束後會再次回到體育中心,就和陸逸興正好撞見。
至于陸逸興喜歡蕭疏桐,他覺得很正常,畢竟她那麼完美,肯定也有别人發現。
隻是沒想到對方會那麼早表白,比他還早。
當天晚上看到表白牆的上的内容時,他沒有因有人和他一樣的失敗而得意,也沒有被搶先的憤怒,有的隻是懊悔。
懊悔于蕭疏桐本就因為被表白而不舒服,自己卻又再次做了同樣的事。
隻是為時已晚。
……
一行人的到來,已經通知了敬老院的負責人,老人們也已經提前等在了大廳裡。
三三兩兩地分散開,和不同的老人家一起聊着天,逗着笑,整個大廳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蕭疏桐因為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和大多數老人也算熟悉,打過招呼後,就直接走向了季奶奶。
“奶奶,你上次說給我講你年輕時候的故事,我可記得呢。”
季奶奶長相端莊富态,和藹可親,将白發梳得整整齊齊。
聽到蕭疏桐的話,笑得很開心,指着她旁邊的椅子:“好好好,丫頭你坐下,聽奶奶我給你慢慢講來。”
“奶奶我啊出生于上世紀四十年代,這輩子啊什麼都經曆過了……高中辍學後我就去了街道裁縫廠當工人,在裁縫廠……”
“後來恢複高考後……”
不知什麼時候林清淮也坐到了季奶奶的另一邊,一同仔細聽着老人講述過去的歲月。
這一講,就是幾個小時。
“好了,就這些了。”
“奶奶!你好厲害啊!”
“比不比老李他們幾個的故事精彩?”老人起了攀比心。
蕭疏桐直接豎起大拇指,人生百味,沒有高低之分,但是季奶奶的人生确實跌宕起伏,精彩紛呈。
就聽季奶奶講一段人生,便到了他們例行唱歌的環節,那邊已經有志願者同學在準備了。
“丫頭你今天不會還唱國歌吧?都唱兩次了!”季奶奶盯着蕭疏桐調侃着。
蕭疏桐立時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奶奶,我就說你糊塗了吧,我哪裡唱過兩次了,你記錯了!我沒唱過兩次國歌!”
季奶奶平時确實有點糊塗,但又覺得不至于這都記錯,嘴裡念叨着:“我真記錯了嗎?丫頭,你不會蒙我呢吧!”
蕭疏桐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奶奶!我怎麼可能騙子,不信?你問他!”
蕭疏桐手指着就那麼靜靜坐在一旁看着她們卻一言不發的林清淮。
季奶奶也擡頭看向林清淮:“小林,你說這丫頭是不是每次來都唱國歌?”
林清淮微皺下眉,好像在思考一樣,然後才開口:“奶奶,你真的記錯了吧,她就隻有第一次來唱過一次國歌!”
“是嗎?我真老糊塗了?”季奶奶看看林清淮又望望蕭疏桐,無奈兩個人的表情都很自然,然後一邊琢磨一邊起身。
趁着季奶奶不注意,蕭疏桐偷偷看向林清淮,兩人眉眼盡皆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