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過了一周,蕭疏桐哥嫂都工作在隔壁市,早早地離開了家,隻剩下蕭疏桐和她父母三人。
她是在一個平靜的晚上,一家人吃過晚飯後,趁着還沒離席,才和家人叙述了自己想要轉專業、跨考的事情。
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她父母強烈地指責。
“安穩平淡生活不好嗎?地質?那是要去戶外的,你一個女孩怎麼行?”“你個小姑娘,會計工作不正好嗎,輕松自在,在家附近一工作。”“我告訴你,我不同意,就别想了!”“你就是太年輕了,都不懂得這個社會”……
蕭疏桐低着頭坐在中間,聽着她父母或強硬或溫柔的話語,但無論哪種,都是對她的不贊同。
對此,她很有經驗,甚至可以做到表面上是認真聽着的,私下裡卻想着别的事。
今天林清淮應該帶着他姐姐去民政局辦理離婚了,不知道順不順利,任憑她父母不停地譴責、苦口婆心的勸導,蕭疏桐都沒有一絲過腦。
很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父親率先拂袖而去。
緊接着是她母親:“疏桐啊,你爸都是為了你好啊,你想想啊……”
蕭疏桐繼續暢想,不知道林清淮畢業後是繼續深造還是直接工作。
許是見她一直不吭聲,蕭疏桐母親說了會兒也離來了。
蕭疏桐早預料到這個結果,第一天她隻要提出來就夠了,慢慢來。
第二天,蕭疏桐再次提出來後,她父母果然沒有昨天說得那麼多了,蕭疏桐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追求與夢想。
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第三天,蕭疏桐和她父母爆發了比較強烈的沖突,沖動之下,蕭疏桐;“是不是蕭元修你們就同意了?兒子嘛怎麼出去拼都可以你們托底,至于女生安穩平淡,差不多嫁人就可以了是吧?從小到大都是蕭元修更重要,會聽他的意見,我呢?我算什麼?”
“蕭疏桐!你有沒有良心,你自己想想,從小我對你還不好嗎?吃的喝的穿的,哪樣短了你?你看我那時候好吃的都得緊着你舅!那本來就是啊,女兒家長大了就是别人家的,我們那時候有幾個一直供着讀書。”
蕭疏桐突然感到無力,頓時不想再争吵下去了:“嗯,很好很好。”
蕭疏桐轉身回了房間,聽着身後母親對着父親哭訴她的不懂事,蕭疏桐趕緊加快了腳步。
第四天,蕭疏桐得到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等你摔跟頭你就知道疼了。”
蕭疏桐笑笑,她知道這已經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她也不奢求更多,這樣就很好。
元宵節的次日,蕭疏桐就背着行李提前回到了學校,從出租車上下來,在公寓樓門口站定,她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
突然回學校這事,她還沒有告訴别人,這幾天林清淮貌似很忙,也沒有聯系。
拖着行李箱,宿管阿姨處登記完,蕭疏桐來到她宿舍門口,鑰匙是串在她校園卡套上的,她正打算把腿支在門上,把鑰匙從書包的小夾層裡掏出來。
宿舍門就在她靠上去的一瞬間,打開了,蕭疏桐一愣,她是最後一個離開宿舍的,難道她走的時候沒有鎖門?
蕭疏桐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随着門徹底打開,宿舍的全貌映入眼簾,看到地上不少的外賣袋子,蕭疏桐松口氣,她可以确信她沒有點過這麼外賣沒扔,這應該不是她。
握住行李箱的手拉杆,蕭疏桐走進她的宿舍,瞬間一股酒味、食物酸味等各種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
蕭疏桐眉毛鎖得好像可以夾死蚊子,閉着一口氣,快步跑到陽台,把窗戶打開,才對着窗戶外吐出一大口氣。
雖然站在窗口有些冷,但是一想到那個味道,蕭疏桐決定還是在這等會,散散味。
估摸着差不多了,蕭疏桐才回到宿舍,味道已經淡了不少,但還是能聞到。
打開自己的櫃門,蕭疏桐戴了口罩和手套,開始收拾這一地的狼藉,吃剩的外賣、喝光的酒瓶……,蕭疏桐思考這是邱一諾還是徐京墨幹的,等見到了一定好好譴責她們!等等,還沒拍照!
咔嚓!蕭疏桐保留了證據後開始收拾,把垃圾都扔了後,蕭疏桐又拖了兩遍地,又等了一會兒見徹底沒有味道後,才關了窗戶。
靠在椅子上,蕭疏桐很是疲憊,剛坐了很久的車,沒想到回到宿舍就有這麼多活,可累死她了。
先點個外賣吧,蕭疏桐把手機解鎖,正要打開外賣軟件,就聽到:“疏桐,你回來了啊。”
這一聲,把蕭疏桐吓得手機都沒穩,宿、宿舍還有人?
她都收拾半天宿舍了,還那麼大動靜也不見有人說話,她以為沒人,垃圾隻是誰臨走前又回來一次忘記了而已。
環顧四周,蕭疏桐終于在宋思來的床上發現了一個鼓包的物品,試探性問道:“思來?”
就看見鼓包的被子中間露出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甩了一下頭發,宋思來的臉漏了出來。
宋思來打了個哈欠:“疏桐,你來的好早啊。”
蕭疏桐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機械地回答:“沒有你回來的早。”
“我不一樣,我就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