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蕭疏桐做了兩套比較簡單的模拟卷,給自己找了找自信,把該背的公式、題庫重新捋了一遍,把政治的押題背了。
好像已經做盡了準備,又好像沒有,剛進去12月的時候蕭疏桐非常希望時間過得慢點,不過現在她又希望快點吧,最好直接到考試那天。
就這樣到了考研初試的前一天,因為京大和他們學校是在同一個城市,所以他們的考點就是京大,其實距離他們學校隻有30分鐘的地鐵。
蕭疏桐在訂酒店和往返學校之間着實猶豫了好久,才決定前者。
初試的前一天下午,蕭疏桐收拾好該帶的東西,約了網約車。
“你記得a一半啊。”蕭疏桐看着和她同坐的在車後座的林清淮,語氣略顯幽怨。
她告訴林清淮她是坐地鐵去酒店的,實則是不想讓林清淮一起去了,反正是假的,他們也對他假考研心照不宣了,去了在酒店待兩天嗎,沒必要去的。
但她沒想到,等她背着大書包的下樓的時候,林清淮已經站在了宿舍樓下,嗯,還好還知道站在不顯眼的位置。
然後林清淮就非常自然地拉下她書包,提着跟在她後面,蹭了她的出租車。
“好的。”林清淮答應的特别爽快,緻使蕭疏桐更不高興了。
“你竟然不相信我!我都說了四點的時候坐地鐵去!你還提前到我公寓!”
林清淮目光從蕭疏桐臉上移到前面司機的位置,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好吧,她确實不可信。
蕭疏桐還想繼續找茬:“這不是我可不可信的問題,而是……”
林清淮從蕭疏桐喋喋不休不斷輸出的嘴唇一直看到她放在車座上的手,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着,透露着其主人内心的不平靜。
林清淮擡了擡手掌,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慢慢罩了上去,把蕭疏桐的手掌扣在底下,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了蕭疏桐的耳中:“别怕。”
一瞬間,蕭疏桐企圖用說話壓抑的緊張情緒再也壓制不住:“我真的好害怕,我怕這300多天的努力白費,我怕一坐到考場什麼都不會,我怕聽到别人的嘲笑,說,‘呦就是她,心比天高,學習不咋樣還敢報京大,自不量力’,我害怕……”
聽着蕭疏桐有些變調的聲音,林清淮沒忍住另一隻手爬上蕭疏桐的肩膀,輕輕拍着:“這都是你自己吓自己,不會發生的,我們不是算過很多次了嘛,政治最低最低按70分算……,蕭同學這麼棒,怎麼會失敗,簡直天理不容啊。”
聽着林清淮明顯的誇張,蕭疏桐不好意思地笑出來:“你這說得也太直白了,會不會誇人啊。”
林清淮皺眉:“那應該怎麼誇,蕭同學教教我?”
蕭疏桐咳了一聲,注視着林清淮,目光堅定:“你今天看起來好帥。”
說完,蕭疏桐匆忙移開視線:“你看就得這樣,帶表情帶動作,語氣也得像真的一樣。”
林清淮嘴角輕勾,像是咀嚼蕭疏桐的話一樣:“像真的一樣?那就不是真的呗,所以,你覺得我長得難看?”
他說得很慢,音色也拖得有點長,定定地看着蕭疏桐,臉上也露出傷心委屈的神色。
蕭疏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清淮做這個表情,還怪、怪勾人的。
她好像被這個男人拿捏了,竟然忍不住否認:“沒,沒有。好看的。”
蕭疏桐本來是想說就是的,可看着林清淮那落寞的神色還是沒忍心說出口。
該死,明知道是假的,怎麼就說不出來,但看着林清淮臉上重新煥發的神采,蕭疏桐覺得也沒什麼,就當欣賞美色了。
這麼一打岔,蕭疏桐剛才緊張的情緒也不知不覺中就消散。
轉眼,就到了蕭疏桐訂的酒店前,額,也是林清淮訂的酒店。
來到酒店門口,蕭疏桐又不禁想起來她訂酒店的那天中午,那時候她已經知道林清淮是假考研了。
她選好酒店後,林清淮也要預訂同一家酒店:“蕭同學選的酒店,距離京大又近,環境又好,真是便宜我不勞而獲,不用自己選了。”
本着不浪費金錢的原因,蕭疏桐勸道:“考研期間酒店都漲價的,不止翻一倍,不太劃算,要不然你再看看。”
她覺得林清淮應該明白她的意思,又不真考研,訂個酒店花一兩千不太值得的。
哪料,林清淮直接:“沒事,我錢多。”
關鍵語氣還那麼平淡,蕭疏桐頓時語噎。
她看林清淮不是錢多,是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