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身搭配,宛若天造地設的一對。
姜螢端起酒杯的間隙,就見林澈邁步過來,“姜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别來無恙。”
姜螢維持表面上的禮貌,嘴角牽了牽,算是回答,她沒心思掰扯太多。林澈這話蘊含着兩人含糊不清的關系,更何況之前那次沙龍還是對林澈産生了負面影響,他自然對姜螢是有不滿的。
在這種名利場上,林澈屬于典型的看人下菜碟,又居功自傲,他不會去招惹江峤這種強硬背景的人,而那次小插曲就是導火索,這其中隔着複雜模糊的關系,姜螢就是那個被瞄準的靶子。
“林大攝影師,是有一陣子沒見了。”江峤在另一邊應付完,就朝着走了過來,話裡意有所指,他手裡舉着酒杯卻沒碰過,“不知道那件事有沒有還您一個清白?”
林澈笑着,立馬會了意,“江總說得哪裡的話,我哪有這麼小氣啊,那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我早就忘記啦~”
“那就好。”江峤臉上沒什麼表情,輕挑下眉,另一隻手輕攬住姜螢的腰肢,“代我向林總問好,其餘我們就不奉陪了。”
姜螢并不想跟林澈有多的交流,林華正的撤資是闆上釘釘的事情,而SL内部也存在着其他問題,她和林澈根本無話可說,隻不過是見江峤來了才有所收斂。
“剛才,謝謝你。”姜螢走在男人的身側,輕聲說了句。
“謝我啊,不能口頭謝,”江峤的聲音壓低,優哉遊哉地開口,“要有點實際行動的。”
“……”
姜螢覺得江峤這七年光學習怎麼得寸進尺了。
兩人走在一起,難免引來不少的關注,更何況他是江峤,而姜螢也因此成為被關注的對象。除了受邀嘉賓,還有一些記者,過來采訪拍照。
大多數是一些專業問題,也不乏有八卦的,“江總,據說您跟沈氏千金的婚期将至,這次怎麼見您沒帶未婚妻過來?”
江峤的視線從不遠處那抹白色的身影收回,笑了笑,不鹹不淡地開口,“抱歉,你這消息也太落後了。”
記者吃了癟,随即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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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螢那會兒并沒有跟江峤待在一塊兒,剛來的時候她跟着江峤見了不少人,中間橋梁已經搭建了,剩下的就需要靠她自己來完成了。其中有一些公司的負責人剛回國,正準備在國内發展,正需要一些有潛力的項目。
她留學期間也接觸過不少項目,聊得很投緣,她喝了不少酒,感覺胃裡有些難受,說,“抱歉,失陪一下。”
她問了服務員之後,随後便上樓去了洗手間。
宴會廳的設計結構略微複雜,樓梯是旋轉式的,整個設計也金色調為主,随着夜幕降臨,落地窗的黑色濃墨重彩地與室内燈光融合,璀璨奪目。
姜螢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洗手間,簡單地漱了漱口,等不适感稍微緩解便下了樓。她從樓梯走下來,見江峤被人簇擁着就沒過去。
“姜小姐,還記不記得我們就是因為服務員失誤才結緣的呢?”林澈這會走了過來,見姜螢周圍沒有人,說話有些肆無忌憚。
“說起來,你應該算我名義上的親人呢?你說是吧?”
一旁的服務員經過,姜螢從托盤中拿了杯水,她睨了林澈一眼,“所以呢,那你是不是還得喊我姐呢?”
林澈緩緩勾了勾唇,盯着面前的女人喝了一口水,“按理來說是的,但我見你那個媽,倒沒把你這個女兒放在心上啊?”
林澈說的沒錯,姜蔓什麼時候把她放在心上過啊……
她抿了一口水,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毫不留情地說,“林攝影師有這閑工夫,不如去管管自家公司的死活。”
林澈的目光停留在她離開的背影上,直至消失。
宴會中心外是個露台,姜螢的胸/口悶得慌,夜晚的風冷得刺骨,露在外面的皮膚漸漸泛紅,卻不能舒緩心裡的煩悶。
她的手臂支在欄杆處,風一吹,不禁縮了縮肩膀。
月亮斜挂在低雲處,散着冷光,如同在冬日涼風中顫動。姜螢的頭有些昏沉,想了想還是準備給江峤發個消息。
Flying:我自己先回去了,這兩天謝謝你。
姜螢的手指停在編輯處,還未發送,肩上從身後被披上了一件外套,好聞的木質調氣味萦繞在周身,随後她聽見熟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對不起,剛才在忙。”
“沒事。”
江峤在道歉,他剛被人纏着抽不開身,疏忽了姜螢這邊的情況,“受了委屈也不說。”
“姜螢,什麼時候才能對自己好一點。”
這話很輕,他瞥見姜螢和林澈兩個人在宴會的角落處不歡而散。江峤本來并不怎麼出現在這種場合,有時候隻是出席一下很快就會走,今晚他待得挺久,業内不少人舉着酒杯示好。
但他要走,也不會有人攔他。
外套攏在身上,顯得她整個人更加單薄,腦子暈乎的感覺更加強烈,身上還有要發熱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