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螢被他拉着手,她時不時轉頭偷看一下江峤的表情。男人的神色淡然,她微仰起頭,能看到江峤嘴角翹起的弧度,倒是不像吃醋的樣子。
而江峤剛才也沒有回答她到底有沒有吃醋。她沒有主動跟江峤提起過陸淵,但要是說起來,她覺得江峤能理解的。
身旁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語氣吊兒郎當,還有些撒嬌的意味,“怎麼樣,跟那個男人比起來,是不是我更有魅力一點?”
“……”姜螢扭頭和江峤對視上,她盯着男人的臉龐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真的在考慮剛才那個“争寵”的問題。
他們經過那盞路燈,姜螢的眼眸閃着點點星光,她認真地解釋,“他是我留學的一個同學,現在也是朋友。”
話音剛落,姜螢意識到這話觸及兩人的敏感點。在國外的七年,她所經曆的風風雨雨,跟江峤是一片空白。
她感受到手上握緊的力度,男人答非所問,“你遲疑了,還是想想等會怎麼哄我吧~”
江峤的眼裡透着狡黠,擡手親昵地捏了捏女人泛紅的臉頰,補充說,“畢竟我很好哄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我一個朋友而已嘛。”姜螢還以為江峤是在誤會,卻聽見男人輕描淡寫地說,“嗯,我這麼大方,怎麼會吃醋呢~”
“……”
晚風徐徐,姜螢無奈地笑了笑,沒再說話,任由男人牽着她走。
江峤帶着她錄了指紋,他事前還要裝模作樣地問一下姜螢想不想錄指紋,似乎實在是對之前她不願意錄指紋有些介懷。
姜螢看着被他拿起的手,嘴唇抿了抿。她瞥見江峤滿眼期待的目光,倒是疑惑覺得他今天戲怎麼那麼多,最終配合說想。
大門解鎖的聲音響起,姜螢站在前面推門而入,正準備轉頭對江峤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抱住。
男人的下巴擱在姜螢肩頭,雙臂從後面環住她的腰,時不時蹭着她的頸窩。
他們之前隔了很多年,空缺很多應該有的親密時光,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不由讓姜螢的背繃直。
她聲音很輕,問了一句,“怎麼了?”
隻開了玄關處的燈,客廳是一片漆黑,暖橘色幾乎要融進黑色中。視覺大大減弱,聽覺會更加靈敏。
江峤不着急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說一句沒什麼,他湊得更近,在姜螢的耳根處親了親。
面對姜螢,他向來定力很差。
“想好怎麼哄我了嗎?”
姜螢頓了頓,硬着頭皮說嗯。
衣料摩擦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暧昧,她轉過身面對江峤,牽住男人的一隻手,說,“送我回來的叫陸淵,是我一個朋友,他剛回國就聚了一下。”
說完,空氣中隻有呼吸聲。
她借着玄關處昏暗的燈光,努力看清男人此刻的神色。
江峤的眉眼懶散,輕笑一聲。他欠下身,環在腰上的手猛然發力,女人沒有支撐,隻能堪堪撐在他的胸膛上。
那雙杏眼澄澈,仿佛含着湖水。江峤的呼吸熾熱,眼神不再是那副散漫樣,是不加掩飾的情欲與渴望。
這場雨,來的突然,卻有迹可循,滴答滴答落在窗戶上。
沒有溫柔可言的吻,他吻得很深,暧昧的聲音清晰入耳。姜螢原本是站着的,後來就被男人抱到了台面上,背後是冷冰冰的牆面,與身上的滾燙形成對比。
手伸進了姜螢的毛衣裡,男人的手掌溫熱,被觸碰的肌膚同樣變得熾熱無比。她聽見江峤低啞的聲音,“姐姐,要這樣哄才可以。”
這不是姜螢第一次進他的房間,不是第一次睡他的床,但重逢後以正式的身份是第一次。
江峤說他自己大方,那是假的,他小氣得很。
他在意那七年對姜螢生活的空缺,他們那七年沒有見面,沒有參與彼此的生活。所以當聽到姜螢說陸淵是她留學時期的朋友時,他嫉妒得要死。
身上的每一寸都被男人點燃,耳垂被含住,緊接着是後頸,濡潤一片。在姜螢處于崩潰邊緣的時刻,江峤會哄着她說一些好聽話,哪怕羞恥的,因為他知道隻有在這種時刻,姜螢才會說。
“江峤,我知道你很在意那七年,”女人的聲調染着情欲,手臂虛摟住男人的脖頸,“但我們以後會有很多時間去相處,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我會像你一樣,永遠無條件地支持你。
男人的呼吸變得不穩,手臂收得更緊,他的唇角牽起,像是抱住了失而複得的寶物,俯身吻住姜螢的嘴唇,“好。”
周身都充斥了江峤的氣息,姜螢就像是浮在湖面上的一片樹葉,風有節奏地吹過,不知去向。
結束的時候,姜螢整個累得不想動,江峤抱着她去洗澡,跟剛才的強烈不一樣,男人溫柔地給她吹完頭發,最後他才去洗澡。
兩人窩在床上,姜螢睡得迷迷糊糊,她似乎聽見江峤說:“什麼時候打算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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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周末,姜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房門是虛掩着的,江峤早就不在這裡。
她去衛生間洗漱完,就去書房找了江峤,他在開會,帶着耳機聽工作彙報,然後提出問題。她的計劃是跟江峤一起去跨年,地點在星華中學附近的一條美食街,算作一次正式的約會。
現在距離晚上很久,姜螢不緊不慢地往樓下走,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江峤:午飯在桌上,記得吃,我開完會就來。
Flying:好。
姜螢吃完飯,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打算回來換個衣服。她剛準備敲門,房門從裡面被打開。
“我要回家換個衣服,我們晚上再見面。”
江峤的耳機已經摘了,他上半身是一件白襯衫,即使在家開會也是維持工作的形象。
他點點頭,說好。手确實不依不饒地環在姜螢的腰上,絲毫沒有讓她走的意思。
姜螢知道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