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總算能出去玩一玩,當下開始洗澡化妝打扮自己。
臨出門前,想起什麼,給江鶴發了信息過去:【晚上不用送飯,跟江茉一起吃。】
江鶴回了一條三秒鐘的語音:【不要喝酒,忌辛辣油膩的食物。】
夏知渺在玄關邊穿鞋邊發過去一個收到的表情包。
出門坐上車,剛告訴司機去哪裡,便收到江茉新發來的定位,夏知渺隻好讓司機更改路線。
十來分鐘後到了地方,車子一停穩夏知渺便急忙打開車門,歡天喜地的跟好友抱成一團。
等情緒逐漸平穩,陳咚菱裝作不滿地戳了戳夏知渺肩膀,“好啊你,今天要不是沫沫回來,我可能還看不到你人。”
自從搬家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陳咚菱忍不住跟江茉吐槽:“你都不知道她,搬家後久翻臉不認人。不搭理那兩個臭男人就算了,連我都約不出來。今天我饒不了她!”
“搬家?”江茉有些意外,“你從周砥那裡搬出來了?吵架了?”
“不全是,主要是那地方離我工作的地方太遠了,不方便。”不想提這個,夏知渺挽住兩人手臂走進飯店,不着痕迹地轉移話題,“原來定的不是川菜館嗎,怎麼改地方了?”
江茉嗨了一聲,“我哥不知道抽什麼風非命令我來這裡。不過他說給我報銷,不來白不來,今天都可貴的點哈!”
夏知渺拉椅子的動作一頓,想起出門前江鶴的交代心沒由來一晃。
随後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照顧朋友不至于到這種細緻入微的程度吧?
許久未見的好朋友聚在一起,話題無外乎是憶往昔和聊近況。她們聊了很多,中間還給遠在西藏的趙玲玲打了視頻電話。
四個女生仿佛又回到大學時期,叽叽喳喳講個不停。大概是酒精作祟,也可能是太懷念以前的時光,說着說着幾個人都掉了眼淚。
還記得大一那年的聖誕節聚會,每個人都說了自己的願望。
江茉想擺爛在家當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陳咚菱說想當鹹魚網文作者,年入幾十萬的那種,趙玲玲說想援藏,想去看布達拉宮,而夏知渺的比較務實,是想開一家自己的設計室。
時過經年回頭看去,隻有趙玲玲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江大小姐去國外做了一名出色的翻譯,陳咚菱早已放棄那個不切實際的夢想改行做了記者,夏知渺在别人的工作室打工,領一份相對微薄的薪水。
年少時的憧憬是否随着時光掩埋在内心深處,隻有她們自己清楚。
這次吃飯,三個人喝了一整瓶紅酒,有點微醺有點上頭,可是沒人真的喝醉。
“你們都别急着走,我哥等會會來接我們。”江茉眼裡帶着些許醉意,一把拉住陳咚菱手臂,“給你近距離觀看男神的機會。”
陳咚菱瞬間想起了以前的事,“不是,聽你這麼一說忽然有點害怕是怎麼回事。”
她跟江鶴最近距離接觸的一次,就是臨檢那次他去派出所撈她們出來。那個臉冷得呦。
“哎呀這都多少年的事了,說不定我哥早就把你忘了。”
陳咚菱欲哭無淚,“……你覺得這樣說我會更開心嗎?”
又聊了會兒,夏知渺看了眼時間而後起身去洗手間。快要九點多,飯店裡客人仍舊很多,看來江鶴推薦的這個地方非常火爆。
等等,江鶴?
就在路過前面包房時,夏知渺忽然停下腳步。一道穿着白襯衫的身影挺拔地立在那,正跟一個打扮妖娆的女人聊天。
不知在說什麼,女人笑得明眸善睐,還親昵地推了下江鶴的肩膀。
而他眉目柔和,嘴角勾着淺笑,完全沒有平時疏離淡漠的樣子。
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在發酵,夏知渺緊緊抿了下嘴唇,說不清是什麼心理,下意識掉頭往走廊的另一邊走去。
“跟你說話,看什麼呢?”女人好奇地也跟着看過去。
“看到認識的人了。”江鶴看着熟悉的身影隐沒在轉角,慢慢收回目光,“我就不進去了,改天帶沫沫去看姑姑。”
表姐挑了挑眉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媽應該更希望你帶女朋友去看她。”
說完擺擺手,推門走進包房。
走廊裡,江鶴看了眼時間,大步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慢條斯理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打下幾個字發了出去。
【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