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内衣放在這麼髒的沙發上,再穿上身,皮膚也會變髒。
說罷直接扔在了垃圾桶。
方雪穗不理他,隻顧着在劇本上圈圈點點。
劇組剛開工,不僅是演員之間需要磨合,劇本也需要改得更加貼切。
她的演員一旦入戲,就得拍出個戲中人的真感覺。
謝梁禮問方雪穗:“我給你安排個生活助理?”
方雪穗頭都沒擡:“監視我?”
“是照顧你,你看看這兒亂的。”
他剛想拿出電話叫人過來收拾,方雪穗把劇本一丢,撐着下巴提醒他:
“我不喜歡陌生人來給我收拾房間。”
于是謝梁禮撥出去的電話還沒接通,便被他挂斷。
方雪穗踢開腳邊的易拉罐兒,補充了句:
“而且,亂怎麼了,你又不挑。”
她盯着他的眼神中有故意的挑釁。
謝梁禮看了她眼,認命地蹲下身,開始收拾屋子。
方雪穗盯着他忙碌的身影,當年她導戲的時候,總是忙得昏天黑地,他工作日在謝氏和學校兩頭跑,周末便去京郊去看她。
兩具年輕的身體一點就着,顧不上房間有多亂。
謝梁禮總是用一隻手把沙發上的東西全部掃開,把他昂貴的西裝墊在沙發上,愣是人為辟出了個幹淨的地兒。
每回結束後她躺在沙發上,蓋着他的襯衣,看着他裸着上身,認真地收拾整個屋子。
他的腰真好看,瘦而不柴,反而有勁兒。
她是有資格點評的,因為每次她騎在他腰上的時候,都能親身感受到多麼有力。
幾乎每到了最後關頭,她都會求他不要太用力氣,否則她會從“人”變成“丿、\”
方雪穗那時想,結婚了就得讓謝梁禮收拾卧室,因為她不喜歡卧室這種私密空間請人收拾。
她胡思亂想了一大堆,萬一謝梁禮工作太忙夜不歸宿呢,萬一他們的卧室太大不好收拾呢,萬一以後有了小孩子非要睡爸爸媽媽中間呢。
那麼多萬一,她唯獨沒有想到,她和他根本結不了婚。
思緒被謝梁禮略帶怒氣的聲音打斷,他咬牙切齒:
“方雪穗!這怎麼回事?”
方雪穗掀眸看了眼:“哦,你看到怎麼回事就怎麼回事。”
一隻小貓站在紙箱裡,可憐巴巴地看着謝梁禮。
謝梁禮閉了閉眼:“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竟然還要在這兒養個貓。”
“我沒說我自己養。“
“那誰養?”
方雪穗走過去抱住他的腰,趁機摸了好幾下:
“哥哥帶回去幫我養好不好?你看這個小貓和我一樣可愛呢。”
“哥哥是真男人,好man的,真男人都給小奶貓擦pp的。”
謝梁禮一隻手拿着抹布,另一隻手騰出空來摟住她:
“不給它擦,我也是,而且我是不是,你不清楚嗎?”
“可是我覺得哥哥給小貓擦pp的樣子很帥呢。”
“我現在不帥?”
“哥哥,如果讓我打分,現在的你隻有99分,但如果你學會了給貓貓擦pp,那你就有100分了。”
“多一分有什麼用?”
方雪穗心裡幾乎要把他罵死,瞧瞧,這就是資本家,永遠會問這件事對我有什麼用。
“用處就是我會更愛哥哥的,愛哥哥的善良,現在又帥又善良的男人很少了。”
她讨好地蹭了蹭謝梁禮的下巴:
“哥哥,小奶貓沒有人擦pp,會狗帶的。”
謝梁禮冷哼:“優勝劣汰,說明它不該出生。”
瞧瞧,這就是謝梁禮,冷靜理智事不關己,永遠會用有溫度的嘴說出最現實最鋒利的話。
方雪穗胡攪蠻纏的本事專門用來治他:
“想我的時候親這個奶貓吧,它是個奶貓,巴掌大小呢,就叫它巴巴,以後它就是你的巴巴。”
他的巴巴?他的爸爸?
謝梁禮知道她在使壞:“别拐着彎兒罵我。”
方雪穗知道被他看穿了,仍狡辯:“巴巴,不是爸爸!”
“以後就叫雪雪吧。”謝梁禮做了最後的決定。
取了名字,自然就是答應了。
方雪穗象征性地親了他一口,然後催促:
“我在劇組要以身作則,不能留宿野男人,你快走,記得給小貓擦pp!”
她把抱着小奶貓箱子的男人一把推了出去:
“哥哥,貓貓就交給你了,我愛你,它也愛你哦,比心比心。”
謝梁禮抱着箱子站在外面,深吸一口氣:
“方雪穗,你現在把門打開,我保證待會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