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姐說:“上戀綜就是來上頭的,不然跟上學和上班有什麼區别?”
學霸和開心果附和:“就是就是。”
這一晚,簡岩收到了甜妹、學霸,和禦姐的三封信。
他還是把信寫給了譚芝茉。
從上一封的四個字,增加到兩行。
——送别人書,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但我很想送你一本。
由此,CP粉們紛紛開始“破譯”。首先,我很想送你一本,等于我很想你今天能來,今天你沒來,來了人山人海都沒用。
其次,為了你,我願意做很尴尬的事,等于我願意改變自己。在這個人人都要做自己的年代,為心愛的人改變自己是一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
算上第一封信的“花很漂亮”,簡岩寫給譚芝茉的兩封信被網友們稱之為“當代情書典範”,再度沖上了熱搜。
隻有兩個當事人知道,這不是情書。
這是戰書!
簡岩的意思是: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再不濟也是個公衆人物,你對我的誤會和污蔑能不能适可而止?
譚芝茉從中看出來的意思是:沒事多讀書。
無論如何,跟“情書”風馬牛不相及。
一整天,譚芝茉和簡岩連個交集都沒有。晚飯,簡岩不在。晚飯後,簡岩回來了,跟大家一塊兒玩桌遊,譚芝茉怎麼也算個病号,早早睡下了。
直到夜深人靜。
淩晨兩點,譚芝茉下樓喝水,在沙發上坐了兩分鐘。
淩晨兩點五分,簡岩拿着筆記本電腦下樓,坐在沙發上寫稿。
相隔三分鐘,二人坐的是同一個位置。
于是,後期老師用盡了畢生所學,讓二人上演了一場時空的交錯。譚芝茉當時在想,啊,水啊,你真是生命之源!配上音樂和慢鏡頭,她仿佛在想,啊,愛情啊,你真是折磨人的東西!簡岩當時在寫稿,偶爾卡個殼,配上音樂和慢鏡頭,仿佛魂不守舍。
更有一幕,譚芝茉向左看,簡岩向右看,被後期老師拼湊在同一個畫面裡,俨然含情脈脈地對視。
譚芝茉一邊看節目,一邊情不自禁地鼓掌:這個家要沒有後期老師,早散了……
她再看這一期節目标題的後半句:“簡直了”開辟戀綜新賽道!
認同。
哪個好人家的CP靠拼圖才能同框啊?
這不是新賽道,這是歪門邪道啊!
粉絲嗑邪門CP,節目組開辟歪門邪道,也未嘗不是一種雙向奔赴。
第四期節目播出後,譚芝茉又迎來了一波漲粉。周末,店裡的日銷售額突破了五萬元。當晚,她前一秒算賬算得眉開眼笑,後一秒惴惴不安。
雖然說怎麼嗑CP是粉絲的自由,而且她給每一位粉絲都打了折上折,但這潑天的富貴她到底接不接得住?
一旦“簡直了”化為泡影,她店裡會不會擠滿了退貨的粉絲?
屆時,她有沒有臉說出“是你們無中生有”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就這樣,譚芝茉做了噩夢。
但在夢裡,退貨的不是粉絲,是簡岩。
簡岩像土匪一樣踹開她的店門,把那一件售價6999的睡裙扔到她面前,說要是不給他退貨,他就一把火把她的店燒了。
無論她怎麼跟他講道理,他隻會捧腹大笑。
淩晨三點,譚芝茉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坐起又躺下,躺下又坐起,給簡岩發了微信:「哥哥,人家做噩夢了……」
都别好過!
這個時間,簡岩在距離烏市兩百多公裡的庫木塔格沙漠,睡醒一覺了,一個人在營帳外坐坐。他回複譚芝茉:「夢見什麼了?」
譚芝茉:「你是沒睡,還是被我吵醒了?」
簡岩挑了個譚芝茉更滿意的答案:「被你吵醒了。」
譚芝茉滿意地趴在了床上:「夢見哥哥來退貨,話沒說幾句,就要打打殺殺。」
簡岩:「今天又沒少賺?」
譚芝茉:「你監視我?」
簡岩:「你要不是賺錢賺出罪惡感了,能做這種夢?」
譚芝茉:「哥哥英明。」
簡岩沒覺得自己笑了,但身後傳來沈睿徳的詢問:“大半夜不睡覺,笑什麼呢?怪慎得慌的。”
沈睿徳是簡岩大學登山社的社友,在一次攀登貢嘎山時,肩部受了傷,遠離了崇山峻嶺,大學畢業後接手了家裡的戶外品牌。簡岩這次來烏市,就是沈睿徳招待幾個大客戶兼戶外愛好者,非讓他來聚一聚。
“你幻聽了。”簡岩不承認自己笑了,但手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沈睿徳掃到一眼:“跟哪個妹妹聊呢?你是有CP的人了,檢點點兒。”
簡岩和譚芝茉的CP火遍全網,沈睿徳天天憋着調侃簡岩。
“我就不能跟我CP聊?”
沈睿徳興緻勃勃往簡岩身邊一蹲:“要假戲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