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不覺得熱嗎?”
簡岩對答如流:“不覺得。”
譚芝茉斜眼瞟了瞟簡岩,恍然大悟:“難怪!”
他的風衣墊在她屁股底下,她的皮衣還穿着身上,難怪他不熱。
“你把手拿開,等我把衣服脫了。”她又強調,“我說的衣服僅指這一件,你不要多想。”
“譚芝茉,你以後少說幾句。”簡岩一語中的,“你說的越多,别人想的越多。”
沒有了皮衣的包裹,譚芝茉一身的熱氣散出來,人緩上一口氣,但室溫隐隐往上升,烘了簡岩。簡岩的手臂落在譚芝茉的後腰,把她往自己身上一帶,她下意識地分腿,跨坐在他身上。“你幹嘛?”她瞪他。
“你最好相信我的人品,”簡岩又補充一句,“除此之外,你也沒别的辦法。”
“你讓我聽天由命?”
“是這個意思。”
“你看我像聽天由命的人嗎?”譚芝茉臨危不亂,“我沒記錯的話,你在我店裡花七千塊買一條睡裙,是因為我當時掉眼淚了吧?你指甲蓋兒大小的人性,能被女人的眼淚喚醒,對吧?”
簡岩不否認:“你試試。”
他一隻手掌橫在她腰後,就這麼細,坐姿的緣故,腰側有薄薄一層肉堆積,手感真好。
她似乎沒有癢癢肉。
他指尖下陷,她躲都不躲。
還在擠眼淚。
“哭不出來。”譚芝茉費半天勁,眼睛越來越幹澀。
下一秒,她趁簡岩不備,往斜後方去夠另一張床上的她的包,還是要把防狼噴霧拿到手。是她不自量力了。簡岩把她摟回來,她在慣性的作用下幾乎要親上他。
“還拍嗎?”簡岩問她。
換言之,還親嗎?
譚芝茉後撤,嫌棄地用手抹了抹“八百年前”簡岩在她臉上親過的地方:“拍個屁。”
簡岩好心好意:“你要自救,我給你出個主意。”
“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聽不聽随你。”
“聽。”
“你說幾句煞風景的話,我人品不好也好了。”簡岩的好心好意不僅僅是為譚芝茉,也是為自己。
兩個人在鳥不拉屎的小賓館裡這樣抱着,他身上一件黑色襯衫,隻要再多解一顆扣子,就能從頭上脫下去,她身上一件黑色針織衫是包身的,高領也沒用,像她的第二層皮膚勾勒着她的豐滿,他垂眼的風景是二人之間不足十公分的距離随着她的呼吸近了又遠,遠了又近,雖然不是她本意,但在視覺上就是欲迎還拒。
她最好能一盆冷水潑下來,不然,他也是煎熬。
“幹我們這行的都是嘴巴上抹蜜,不會煞風景。”譚芝茉被簡岩健碩的大腿硌到,擡臀緩了緩,又落下。
要命……
趁還能做人,簡岩給譚芝茉指條明路:“聊聊你前男友。”
結果,譚芝茉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合影不是發給我前男友。”
簡岩一怔。
譚芝茉幽幽一歎:“是我一個失聯多年的小學同學。我懷疑她要輕生,恰好她是我們的CP粉,我隻能用我們的甜中和她生活的苦。”
三秒鐘後。
“你幹嘛不說話?”譚芝茉問簡岩。
簡岩給不了譚芝茉好臉色:“你太離譜了,我都不知道從哪說。”
“從頭說!”
“失聯多年?朝夕相處的都知人知面不知心,失聯多年的你知道她是圓是方?”
“就算是三角,也是一條人命。”
“懷疑她要輕生?你該做的是聯系她的家人,或者報警。”
譚芝茉理直氣壯:“該做的我都做了。”
簡岩有理不在聲高:“别人的甜,怎麼能中和自己的苦?”
“我也不理解,我甚至不理解怎麼會有‘簡直了’這麼邪門歪道的CP。”譚芝茉據理力争,“但有句話叫不理解,但尊重!”
簡岩被說服了。譚芝茉的做法乍一看漏洞百出,但細想想,她不敢拿一條人命去冒險,有什麼錯?“我能看看嗎?”簡岩向譚芝茉伸手,“她跟你說什麼了。”
譚芝茉的手機也在另一張床上的包裡,又往斜後方去夠。
她伸手進包裡摸了摸,靈機一動,猛地,抽回到簡岩面前,用手機假裝防狼噴霧,同時嘴裡發出“呲”的一聲,等着看他張皇失措的樣子……
并沒有。
簡岩面不改色,并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目光看着她。
“你這人真沒勁。”譚芝茉反咬一口。
她打開和辛喜的私信,把手機遞給簡岩:“看吧。”
界面上,最顯眼的是她發給辛喜的合影。簡岩打開大圖,看譚芝茉臉都被他擠歪了還笑眯眯的。譚芝茉控訴:“你說你是不是心機男?你這張的帥完全是建立在我的醜态之上。”
“帥嗎?”
譚芝茉吝啬:“看跟誰比。跟你自己比,略有提升。”
簡岩把手機還給譚芝茉:“把這張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