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可憐，也很可恨。”周尋在上面聽完整個過程，有些唏噓。

那些年輕漂亮女孩子就為自己有一張漂亮的臉就丢了自己的命？太不公平了。

“判官大人，這不公平。”周尋對着打魂鞭抱怨，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

好像自從能收拾判官大人的怨氣之後，她一下就有了底氣，收拾無臉鬼這件事更讓她自信滿滿，她周尋在地府當鬼差全憑實力！

那種生前畏畏縮縮的勁兒慢慢消失了。

“你是鬼差。”莫風答。

意思是身為鬼差依法辦事，不能感情用事。

“但那些女孩子太無辜了，他們甚至都不能投胎，魂魄殘缺，甚至都沒有了。”

“她會受懲罰。”

莫風盤着腿閉着眼睛，默默打坐，時不時回周尋一句。

“沒有别的辦法？”周尋再問就沒有聲音了。

喬青黛出來正好碰見周尋氣得跺腳。

“你還是管管自己吧。”她歎了一口氣，這丫頭之前那麼惜命，現在怎麼開始感情泛濫了。

“我怎麼？挺好的。”都差不多獨當一面了。

“無臉鬼說了，鬼境那個公主沖你來的。”

“知道啊，這又不是秘密。”周尋瞪着大眼睛看她，“第一次見面她就差點把我打死，還好有你幫我擋了，不然你現在肯定不會這麼弱。”

周尋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瞥了瞥打魂鞭，拉着喬青黛離遠一些。

“青黛姐，判官大人不會喜歡我吧？”她趴在喬青黛耳邊小聲說。

喬青黛猛然扭頭看她，難道這丫頭看出來判官大人對她不一般了？

“我跟你講，我竟然在幻境裡看到了判官大人。很奇怪，幻境裡除了判官大人都不認識，肯定是判官大人的，還是年輕的時候。”

“幻境？”聽到這兩個字喬青黛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忽然暗淡。

“姐你說是不是對勁，判官大人不是喜歡我，為什麼幻境裡會有我呢？”這樣說着周尋忽然覺得不對了，在裡面她叫周湘竹，那個女鬼第一次見面叫她湘竹？

難道判官大人喜歡的是周湘竹？她碰巧跟那個周湘竹長得很像，認錯人了？

越想，周尋越覺得是這樣的。隻不過，心裡有些郁悶，不知是為了什麼。

“我搞錯了，應該不是的。”周尋悶悶說，她莫名成為了别人的靶子。

“哦。”喬青黛心不在焉地說。

周尋情緒有些低落，自然也沒有發現她不太正常。

她的好好理一下，身為一個靶子該如何苟活，最好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人，這樣下次就不會總針對她。

打不過，周尋承認，那個齊月白的師父給她的感覺比判官大人要恐怖的多。

判官大人氣勢很強，周尋也曾見過他的怨氣，但不會有惡意。

是的，就是惡意，她從齊月白和她師父身上感受的都是惡意。那種惡意讓她總覺得自己曾經被百般折磨過，看到心裡止不住的怕。

無臉鬼即将被押往地府，由周尋和紀回舟負責。

她有些奇怪，為什麼不直接遁地呢，這樣很安全。

判官大人隻是回答：“等。”

等什麼？路上她一直在想。

可惜同行的是紀回舟，不會解答她的問題。

“師父，不救了？”

“她沒用了。”趙文賓看出來這是莫風設的局，可惜他失算了。

打魂鞭内莫風猛然睜開眼，果然來了。

“我想要她。”

齊月白指指周尋，拽着趙文賓的衣袖央求。

“我們不能和地府作對，師父老了，不能一直護着你。月兒，你得照顧好自己。”

等到他護不住的那一天，她又該怎麼辦？

“不要再惦記蘇寒星了，他不喜歡你。你現在下去，蘇寒星馬上就會出來抓你。”

齊月白紅着眼睛，搖搖頭，嘴裡說着不可能。但心裡好像又知道是這樣的。

“師父，隻要殺了這個女人，蘇寒星就不會讨厭我了。他喜歡上我你就不用擔心，我以後有人護着，還是地府的判官。”

她異想天開，隻要殺了周湘竹，一切都會好的。

“月兒，你醒醒吧，一千年了，你還要惦記他到什麼時候！”趙文賓寒着臉，或許一開始他跟師姐就錯了，不該這樣護着她的。

可是看着她這個樣子，趙文賓沒有辦法，或許殺了周湘竹事情會不一樣的，他安慰自己。

“今天不行，有陷阱，等等。”說完消失在了原地。

“走了。”感應不到他們的氣息，莫風臉色鐵青，差一點。

周尋什麼也沒有察覺，隻是紀回舟，忽然拉着她原地遁入了地下。

身邊陡然一黑，周尋風聲陣陣，一雙雙手伸過來想要拽住她卻在觸碰到那一刻被灼傷收回。

“救救我，救救我……”

“這是哪裡？”她往返幾次，還從未到過這裡。

紀回舟答：“殘魂地。”

這是什麼地方？周尋也沒有再問。

“鬼魂殘破入不了地府會聚集在這裡。”

殘缺的，那些女孩子？

“她們也是？”周訓問。

“嗯。”

她心口一堵，那麼年輕的女孩，未來就要呆在這裡？

将無臉鬼交接給地府之後，周尋就要離開。

“等等，别走。”

“閻王大人。”鬼差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