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門,顧安華手虛掩在唇邊咳了聲:
“風大,門被帶上了。”
容姝不大在意的點點頭,重新将心神埋進書海。
她注意力又被吸引走,顧安華抿了抿唇,從暖壺裡倒了杯水,沉默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屋裡隻剩翻書聲。
“咦?”容姝好一會才發現顧安華一直坐在這,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今天不看書了?”
前幾天顧安華都是拿本書坐一旁陪她,今天卻連句話都沒說,她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
顧安華不說話,黑沉的目光注視着她,眼神幽邃,很快又将長長的睫羽垂下。
那眼神裡透着一絲委屈和倔強,配着堅毅冷峻的眉眼,容姝心尖發癢,手指微動,将面前的書合起來——
顧安華這副樣子,她哪裡還看得進别的東西!
她兩步走到顧安華身前,兩腿一跨坐到他腿上,手臂環上男人脖頸,額頭抵着他:
“是不是隊裡出了什麼事?還是這次任務比較危險?怎麼一回來就悶悶不樂的。”
她輕淺的呼吸萦繞在耳邊,顧安華覺得耳垂發癢,大掌順着她的腰線往上:
“你最近……是在研究什麼?白日裡不見人,晚上也沒有空閑。”
容姝覺得有些熱,眼尾染上了嬌俏的淚意:
“是肖姨,她的病不好治,我隻能多看看古方,找找裡面有沒有什麼記載。”
容姝吻在顧安華耳根,他眼眸幽深,順着她嬌嫩的唇瓣吻下去:
“這麼多天了,今晚總該陪我。”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滴打在窗上,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夜。
……
另一邊,肖曼安躺在床上睡不着,擡腳踢了踢趙司令:
“我覺得小姝這孩子不錯,你說呢?”
趙司令半夢半醒間應和道:“嗯?是不錯。”
肖曼安不滿意他的回答,又重重踢了一腳:“你好好說。”
趙司令這回徹底醒了,他緩了緩:
“這孩子端正,人也不嬌縱,醫術還高。跟安華那孩子一起,挺不錯。”
肖曼安知道他這是真覺得容姝不錯。她頓了頓:
“你說……讓她跟着馬老怎麼樣?”
趙司令沉默了一會兒:“你覺得行就行。隻不過馬老很久沒收學生了,這事兒不一定能成。”
肖曼安“啧”了一聲。她先前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于是撇了撇嘴,翻過身去不理人了。
過了幾天,趙司令把人請到家裡來,肖曼安事先不知道,見到馬老表情一愣,很快側過身把人往裡迎:
“馬老,您怎麼過來了?”
馬忠誠掀了掀眼皮:“我為什麼過來你不知道?”
他話說的不客氣,肖曼安卻不惱。她給馬老倒了杯茶,笑着伸出手:“這麼長時間沒見,您給我把把脈呗?”
馬老慢吞吞的把手搭在她腕上,細細一診,心頭卻是一跳:
“你這脈象……”
趙司令靠着沙發背的身體瞬間坐直,有些緊張的問:
“怎麼,是不是又需要加藥了?”
不怪他這麼問。每次馬老來診脈,但凡語氣有遲疑,肖曼安未來每天都得多喝好幾碗的藥。
馬老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發白的胡須:
“你這是又找人調養了?”
肖曼安笑開:“瞞不過您。之前偶然得了個方子就試了試,你瞧着怎麼樣?”
她把之前容姝留下的方子遞過去。
馬老來了興趣,接過來仔細一看,漫不經心的神色越來越亮,他語氣急切的問:
“你這方子是哪來的?這人雖然不夠老練,但膽大心細,用藥配比也是将将好。他師承誰?這麼好的醫術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肖曼安和趙司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訝。
他們覺得容姝醫術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但聽馬老的意思……怕不是全國也能排的上号?
肖曼安張了張嘴:“其實……”
話沒說完,劉阿姨走到她身後,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太太,小姝同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