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松了口氣，對這樣的結果還算滿意：

“隻要不轉業到地方，其他的都好說。”

金發學姐姓高，是容姝之前馬老收的最後一個弟子。她人長得可愛，按時下的話來說長得像畫裡的娃娃。

容姝到了實驗室先檢查了自己的抽屜，鎖的好好的，沒有一點打開的迹象。她從包裡拿出水瓶，喝了口水又放回包裡，拿着鑰匙朝不遠處的高惠道謝：

“師姐，多謝你給我送的鑰匙。昨天我正好沒在，還是他們告訴我的呢。”

高惠正不動聲色的往她這邊湊，聞言尴尬的停下來，擺擺手：

“沒、沒事，正巧我有親戚也在醫院，就順手給你捎過去了。”

容姝坐回自己桌前，笑容變淡，繞着那串鑰匙不知在想些什麼。

穆欣瑤把要配比的藥方放下，手裡還拿着藥材，裝作不經意間靠過來，語氣有些泛酸：

“你們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容姝好笑的搖搖頭：

“她去給我送鑰匙，那時候正好沒在，現在總要過來道個謝。”

卻不想穆欣瑤訝異的看向她：

“給你送鑰匙？”

容姝點頭：“是啊。就是我一直鎖在抽屜裡的那串。”

她疑惑的搖搖頭：“也不知道是怎麼跑到外面來的。”

穆欣瑤瞪大了眼睛，視線看着周圍，她瞥了一眼高惠，悄聲對容姝道：

“昨天上午你不是來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嗎，她一直往你桌子附近湊呢。我當時還問她過來你這做什麼，她說老師讓她跟着看看你的課題，多少也能學點東西。”

說到這，她朝高惠的方向努努嘴：“誰叫她是你來之前老師最上心的呢。她這麼一說，也沒人敢去問，在你這鬼鬼祟祟呆了一上午。”

容姝朝高惠看過去一眼，不料對方正盯着她，此刻被她看了個正着，高惠立馬眨眨眼，朝她笑彎了眉眼。

容姝朝她點點頭，收回視線。

……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沈雅萍坐在醫務室裡，眼睛緊緊盯着男人包裡露出一角的信封。

對面女生翹着的二郎腿換了一邊，覺得她這話好笑：

“我前前後後給了你這麼多錢，你就跟我說這個？”

她從煙盒裡抽了根女士香煙，男人極有眼色的拿出打火機給她點上，她長長的吸了一口：

“顧安華任務順利完成，骨折受傷，即将出院，”她不屑的笑了聲：

“這麼明面上的消息，我用你來給我？”

沈雅萍臉色一白，忍不住咳了聲，小聲說了句：

“我還懷着孕，能不能……你抽完了我再進來？”

女生瞥了她一眼，任香煙在指尖燃燒，随即面無表情的把煙掐滅。

沈雅萍抓着自己的衣角，眼神不敢和女生對視：

“我現在和俊陽見面不多，我怕他看出來我懷孕。而且……他平時也不愛當着我的面說這些，就連這條消息，都是我趁他電話，隔着門偷偷聽來的。”

女生懶得聽她說這些細節：“我不管你是怎麼來的消息，隻一點，這些錢不是白讓你拿的，你最好給我點有價值的消息。不然……”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小腹：“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沈雅萍後背發涼，她死死攥緊了自己的衣角，額頭上不斷冒冷汗。

她後悔了，女生要的消息一條比一條隐秘，可鐘俊陽的話，又哪裡是那麼好套的？

她咬咬牙，手放在小腹上，終究什麼都沒說。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

容姝面上與平時無異，隻是馬老把她叫去詢問課題進度時，她旁敲側擊問了一嘴：

“老師，高師姐平時脾氣怎麼樣？”

馬老把手裡的課題放下，微微訝異的擡頭：“高惠？”

容姝點頭。

“高惠啊，”馬老想了想：

“底子比你那些個師兄師姐們都紮實，你來之前，她算是院裡基礎打的最好的學生了。”

他看了容姝一眼：“你問這做什麼？”

容姝不好意思的繞着手指：

“她最近總去看課題的進度，說您讓她幫我一起參謀。可我跟她還不算熟悉，拿不準她是什麼樣的脾氣，所以尋思過來問問您。”

馬老卻擰起了眉：“她是這麼說的？”

容姝眨眨眼，在馬老複雜的目光下點頭。

“這課題是我單獨給你申請的，不用讓她跟着湊熱鬧。”

中醫界近些年發展并不好，甚至出現了斷層，年輕一輩沒幾個能頂起來的。好容易出現容姝這麼個苗子，他就算揠着苗子往上拔，也得把她拔到能頂起來的位置。

容姝一愣，沒想到馬老會拒絕的這麼直接，剛要開口說什麼，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馬老師，樓下有位姓林的老先生說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