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同志倒是比你之前還要厲害,把我情況都說了個七七八八。”
馬老面上謙虛,話卻帶着驕傲:“這孩子天分高,其他人都想把她搶過去,可誰叫是我發現的好苗子,多培養培養,以後的成就比我們這些老頭子要高很多。”
林老對這話也算認同:“行,那你且等我消息吧,結果怎麼樣我也不敢保證。”
容姝從林老的别墅裡出來,坐在車上往回看,歐式設計的建築,仿佛透着沉沉的陰寒氣息。
她一路心事重重,到了學校就匆匆向馬老打聲招呼,倉促往醫院趕。
細長的刀刃、手上的老繭……她不敢繼續深想下去。
一進病房,她立刻把門鎖上,臉色發白的坐到床邊,緊緊握住顧安華的手,與他十指交握。
顧安華吓了一跳,連忙靠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裡,目光擔憂:
“怎麼了?”
容姝眼神複雜:“b國常用的刀,是什麼樣子的?”
顧安華面露詫異:“怎麼突然問這個?”
容姝手心發涼,自顧自道:“是不是刀刃很細,刀尾微微上翹?”
顧安華終于意識到不對,他面色逐漸凝重:
“是,這是b國常用的士刀,在b國非常受人喜歡,而且有很多人專門收藏。”
他每說一句,容姝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她深吸了口氣,面色鄭重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有事要告訴你。”
容姝把在林老那發現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顧安華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握着容姝的那隻手不自覺用力:
“這事我來處理,你先不要告訴别人,林老背後的關系錯綜複雜,一個弄不好……”
他不敢想會造成的後果,手撫上容姝的臉頰,把她淩亂的碎發攏到耳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出門記得把我安排給你的人帶上,别落了單。”
容姝垂下眼眸,胳膊緊緊環住他的脖頸,額頭靠在他的肩窩,靜靜聽着他脈搏有力的跳動。
顧安華不敢将這事耽擱,親自打電話讓顧老爺子來一趟,怕洩露消息,電話裡含含糊糊什麼也沒說清楚,反而讓顧老爺子起了疑心。
自己孫子不是魯莽的性格,突然話都不敢說明白,一定是出了極難處理的事。
他把所有的情況都考慮了一遍,挂了電話就讓人安排來海城。
容姝還像往常一樣天天去學校,隻是近來實驗室裡又多了件讓她上心的事——
關注高惠。
照馬老的意思,他根本沒跟高惠提課題的事,她為什麼要用這個借口靠近自己?
實驗室裡看不出什麼,容姝也不着急,隻是在學校外,她偶爾關注高惠的動向。
……海城師範大學?
容姝看了眼學校門口的标志,又看向喬裝後、頂着一頭黑發的高惠,确定自己沒認錯,不動聲色的往路旁的大樹後退了半步,沒讓對方發現她。
她記得高惠說過,在海城隻有一個沒結婚的阿姨是親戚,朋友家人都不在這裡,當時還引起好幾個師兄的同情。
現在這是……
她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搖搖頭,覺得自己最近太過疑神疑鬼。
說不準是談對象了呢。
……
沈雅萍再一次收到讓她去醫務室的紙條時,身上下意識開始打顫,手捂着小腹呆坐在床上。
頭三個月份不顯懷,她肚子隻看起來有些微微發胖,宿舍幾人還調侃她最近犯懶不出門,身上都長肉了,倒是沒人往懷孕那方面想。
沈雅萍把紙條撕碎扔進垃圾簍,披了個薄外套就要往外走,見狀有人問她:
“雅萍,你這是去哪?”
沈雅萍心裡像壓着塊石頭,令她喘不過氣。她邊走邊關門:
“醫務室。”
剛剛說話那人面露疑惑,嘴裡嘟囔着:
“她最近怎麼總往醫務室跑?也沒見她哪裡不舒服。”
沈雅萍深吸一口氣,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才咬牙推門往裡走。
女生早就等在裡面,等人坐下後,沒多廢話,直奔主題:
“顧安華要做一個絕密任務,我要你去打聽任務的消息,最不濟,時間和内容要打探到其中一個。”
沈雅萍臉色煞白,忍不住低吼:“絕密?這是最高級别的任務,我怎麼可能打聽的出來!”
女生仿佛料到了她的反應,把面前薄薄的信封推過去:
“打開看看。”
比以往塞錢的信封薄許多,沈雅萍将信将疑的打開,沒等看完,全身的血仿佛都凝固了,她呆呆地看着那張紙,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以她的口吻、她的字迹寫的一封信,信裡告訴王桂芬自己過得很不好,不僅被人搞大了肚子,還被對象抛棄,學校發現後直接開除了她,她一個人流落街頭,讓王桂芬趕緊給她帶錢過來。
沈雅萍緩緩擡頭,像墜入深淵,巨大的失重感撲面而來。
女生慢悠悠的把頭發捋到耳後:
“你也不想這封信被寄出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