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後的周景淮輕輕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是一個有些保護的姿态。
她一怔,就聽見他低頭對她說:“陸央,少和這種隻會胡攪蠻纏無能狂怒的男的說話。”
他的語氣清冷平靜,沒什麼怒意,情緒極其穩定,卻就是透着極強的諷刺意味。
陸央都愣了下,就看見對面那男人看起來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了,握着拳頭,青筋都出來了。
周景淮眸光冷靜:“你确定還要再動手?我有一整個律師團隊可以陪你周旋,保證可以再把你送進去。”
陸央:“……!”
她這才注意到這男人的衣着有些陳舊落魄,頭發還是寸頭,看起來……像是剛從牢裡出來不久的。
“好,周大少爺,你厲害,我鬥不過你。”男人極力壓制着喉間的怒意,“你不會永遠都是這麼高高在上的大少爺,我等着看你下地獄痛不欲生的那一天!!!”
說着,男人竟然将目光看向了陸央,看她還穿着校服,眸光湧動着有些複雜的情緒,冷笑着說:“小姑娘,我勸你還是趁早甩了他吧,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冷血動物,沒有心的,你小心被他害得家破人亡。”
陸央:“……”
……甩了誰?
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裡。
陸央轉過身,望向了周景淮。
片刻後,她忍不住憤慨:“神金,他詛咒你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詛咒我?”
似乎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周景淮微怔了下,随後俯身看着她,慢條斯理地緩緩開口:“陸大小姐,為什麼……詛咒我就是……算了?”
“……”陸央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微微心虛,反而顯得理直氣壯,“誰讓你自己不還手的。”
聽起來倒像是替他不平似的,周景淮低眸看着她,頓了片刻,問:“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你不擔心是真的?”
陸央一愣,看向他,他這問題也太奇怪了。
“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我又不認識他。”
注意到他唇角的傷口還有血,她從包裡掏出了紙巾遞給他,接着說:“而且……我不是說過嗎,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聞言,周景淮神色有些複雜看她一眼,接過了紙。
陸央看着他将唇角的血迹擦幹淨了以後,才想起來什麼,又将一個購物袋裡裝着的打火機遞給了他。
周景淮微怔:“這是……”
“是謝禮。”陸央望着他,說,“你不是嫌我道謝敷衍麼,現在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周景淮将購物袋裡的打火機取了出來,低眸注視了片刻,将打火機握在掌心。
他看向她,忽而笑了下:“陸央,賬可不是這麼算的。”
陸央想了下,救命之恩,打火機好像的确不足以回報。
她大方地說:“那你想要什麼,直說就是,我零花錢很多的。”
周景淮:“……我圖你的錢麼?”
陸央一想也是,自動将他這話翻譯成了他施恩不圖報,畢竟他家缺什麼也不會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