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警員腦海裡萬千想法混亂翻滾,在二人轉身之際,他脫口而出:“等等!顧小姐,你有沒有傳呼機,要不我們留個号碼?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大可以找我。”
顧今朝轉過身來,一臉認真地看着警員,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便追問道:“真的?”
警員自然是一臉真誠,自豪地拍胸脯道:“我畢竟是油麻地警署的,不管黑的白的……隻要我能插手的事,自然是容易做的……”
顧今朝坦誠道:“我沒有傳呼機,但我現在就有一件事,你可以幫我嗎?”
警員點點頭。
“張Sir,我需要一張駕駛證。”她如是說。
考是不可能考的了,她沒有任何身份證明,是香江黑戶。
事實上和警員打交道已經是一件太冒險的事,萬一被發現沒有戶籍,被遣返就完蛋了。
她也隻是用駕駛證試探這個男人,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利用他辦出正當的身份來。隻是現在還不能相信他,不能暴露自己的黑戶問題。
但是好在,今日這位警員并不打算追究,隻是點頭回答:“這事好辦,三日後,你來油麻地警署找我,我給你一張空白的,名字你自己填。”
其實他現在回警署就可以拿來一張現成的,但是誰還沒看過幾個泡妹教材,一來一回,有下回見面才有更多的發展嘛。
再回過味兒來,顧今朝與周嘉和二人已經走遠了,不見蹤影。
回到大貨車上,顧今朝感到了一陣困倦。
已經大半夜,油麻地附近多有鳳樓雞檔,午夜正是開張的時候,倒也不算冷清。
街邊的霓虹燈牌閃閃發亮,午夜正是時鐘酒店大賺的時候。
顧今朝伸手指指街邊的光怪陸離的賓館燈牌,問道:“你有沒有去過?我們今晚去酒店睡吧。”
周嘉和還沒來得及忐忑亂想,顧今朝就補充道:“能帶着狗狗的。”
周嘉和下車,第一次探頭探腦進入這些小賓館的前台,站在濃妝豔抹的前台嫲嫲面前,面對着她們狐疑又打量的目光,鼓起勇氣,一臉誠懇地問出口:
“能帶狗嗎?”
多少見過大風大浪的油麻地開賓館的阿嫲今夜又見了新世面。
“開房間帶着狗,很是生猛哦。”
“癡線……”有阿嫲罵罵咧咧,“沒見過現在年輕人拍拖有這種癖好哦,還帶着狗,怎麼不帶你老豆老母一起觀賞哦!”
“年輕人,玩得就是花樣多嘛,不比我們老了,一個鐘就完事……”阿嫲們交頭接耳,終于有一家接受了。
半夜,這些賓館往往廉價又不受管轄,高樓上也藏着許多鳳樓,多的是站街女攬客和偷情的中年夫妻,收銀的阿婆們都見怪不怪了,但是今日還是大開眼界。
兩個年輕的靓仔靓女,一起抱着五隻狗,擁擠地開了房。
小房間往往都是隔闆隔開,隔音極差,她們聚衆躲在門後偷聽,想找找樂子,看看這兩人究竟玩出什麼花樣來。
隻聽見水流聲,夾雜着男女的尖叫聲、狗叫聲,此起彼伏,嘩啦啦鬧騰了一整晚沒有停歇。
樓底下,阿婆們聚在一起嗑瓜子八卦,說得有闆有眼。
“哇那個男仔很猛的哦,我聽到女仔不停地大聲喊好痛哦,好痛哦,痛死了,五六個鐘頭一直在喊哦!”
“哪有那麼誇張啦,五六個鐘,怎麼可能的啦?”
“我騙你是豬猡啊,我們家住客上上下下都聽到了的。而且,他們還好中意戲水鴛鴦呢,水聲都沒斷過!”
“就是!我作證,我隔着兩層牆都聽到,狗都一直叫哦,狗都被他們鬧得睡不着哦!操練太生猛!”
“就是說啊,真的是造孽啊,死撲街,我聽了一會就沒興趣了,回到房間還是吵得人一晚上睡不好啦。”
還有一個阿婆神神秘秘地說:“不過,今天早上我去打掃的時候,聽到裡面男仔說了一句話,很勁啊,轉述給你們聽聽?”
“哇塞什麼話這麼勁哦,咱們樓上夜夜笙歌,還能聽到什麼有趣的?”
“男仔很純情很勁地說啊:”
阿婆捂着嘴巴,忍着笑模仿:
“我好想做你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