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長時間閉眼,眼睛久不見光,楚祈安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眯出了一條縫。
還沒等她睜開眼睛,一隻手有力地把她從榻上拉了起來,粗暴,不留情。緊接着,這隻手肆意地撕扯着她的臉頰。
楚祈安的眼睛猛地睜開,她的腦袋炸裂一般的疼痛,就像是被放在滾筒洗衣機裡轉了三天三夜,暈的眼前幾乎都是黑色的。
雖是如此,楚祈安腦子裡卻還在迷糊地想着:我剛剛不是被綁架了嗎?怎麼,綁我到這種地方玩囚禁cosplay?
她盡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是一位穿着打扮極其花哨的女子,看着年紀輕輕,身着一襲綠白長裙,綠色的裙擺如翡翠般嬌豔,裙尾繡着白色的鳳凰,清新的風格卻在她的身上穿出了一種華貴妖豔的感覺,頭發高高挽起,梳起一個高高的發髻,插滿了昂貴的發簪,她微微彎腰,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緊接着,嬌氣又張揚的聲音傳來,“長姐,我看你前些日子出門摔了一跤,可是躺了好幾天才起來呢,你身體不适,這去花宴的請柬不如給我?”
楚祈安聽不太真切,如同低血糖一般,她并不知道這是誰,此刻腦子裡一團糟,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懵。
冷靜……一定要冷靜,楚祈安勸慰着自己,沒有理會她,掀起沉重的眼簾,瞅着眼前古色古香、雕梁畫棟的房間,不由地迷惑起來……這是哪兒?
周圍布置華麗,绫羅綢緞琳琅滿目,真富啊,她暈頭轉向卻還不忘贊歎一句。
眼前人不依不撓,打斷了楚祈安的沉思,“長姐?說話啊!要我掰開你的嘴嗎?!”
說罷,她一下扯着楚祈安的衣袖,楚祈安重重的摔在了塌下,發出“咚”的一聲。
嘶……好痛,這身子着實太弱了些,楚祈安揉了揉腰,顫顫巍巍地嘗試站起來,身形不穩,隻能勉強靠在了桌子上緩緩。
人活一口氣,她暗想道,就這副身體,再随便折磨幾下就快要駕鶴西去了吧。
“什麼請柬,沒見過。”楚祈安喘了口氣,冷冷地說。
眼前人明顯有些急了:“什麼沒見過?誰知道你藏在哪裡了?!”
她扯住楚祈安的衣袖,開始渾身摸索起來,楚祈安渾身沒勁,心道這種東西搜身幹什麼,誰把一張破紙藏身上,便也張開手任她去了。
眼前人在她身摸索半天,動作粗暴,也沒摸出什麼來,楚祈安有一種衣服都要被扯掉的既視感,她實在忍不了了,淡淡開口:“你是喜歡女人麼?發情了?”
綠衣女子臉色差的難看,卻也停下了手中動作,她咬牙切齒道:“你……你才喜歡女人!你不知羞恥!”
楚祈安此時覺得身體有所恢複,就像是有一股靈力源源不斷地流入體内,如同修仙般愉悅,她站穩了身子,嗤笑道:“你還知羞恥?大白天跑到我房内對我就摸,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綠衣女子打斷。
“你……!”
“什麼請柬啊,我要是知道在哪,送你就送你了。”楚祈安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這種破紙,也就你稀罕了。”
眼前的人明顯氣的不輕,她顫抖着手,似乎對楚祈安的發言感到震驚。
“你……你不就是仗着和太子有婚約嗎?!太子都對你避之不及了,你還糾纏他幹嘛啊?!你還是早點認清現實吧!”
緊接着,“啪”地一聲,楚祈安感覺面頰一燙,炙熱的觸碰感,讓她渾身一顫,久卧床的身子忽地失去平衡,她幾乎是半跪在床下。
楚祈安心裡一陣無語,這具身體已經弱到了這種地步嗎。
楚祈安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已經投胎了,投胎出了點差錯,還不是起點,跑到一半上來替補了。
這地府業務能力也太差了吧。這身體虛弱到她估計也就是臨時保管了,下次死了的時候,一定要舉報。
什麼太子,什麼長姐,什麼請柬,她通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楚祈安一向是不喜歡看古代小說的,因為人物關系真的捋不清。而且古代沒有憲法,刑法也不完善,人命如草芥般,生殺大權全在他人。
不過,要是以前,她也許會懼怕死亡,但如今她已經看淡。
恐懼,來源于未知,是霧裡看花,越是不真切,便越覺得其中藏匿的東西恐怖。
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會再害怕?至少她不再會。不是不害怕,隻是不必害怕,她赤腳走過玻璃渣,指甲縫被紮針,她不害怕,她隻是疼。
刻骨的疼。
“什麼太子,什麼請柬,你喜歡都給你。”楚祈安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她低着頭,自然看不見眼前人驚詫的眼神,她依舊半跪着,她覺得好累,死了都不能安穩嗎?偏偏要在最虛弱的時候上演姐妹為愛反目為仇的戲碼,真是無聊。
這是什麼鬼,小說裡不都寫穿越、重生都給金手指開啟爽文之路嗎?自己怎麼連個系統都沒有?還是個任人欺辱的炮灰?
霎時間,一股非自然力量湧入楚祈安的身體,和之前那種愉悅的感覺相同,甚至更加舒服,她不由得擡起來頭,眼前也出現了幾行發光的藍色字體。
【觸發關鍵詞,系統激活中~】
【恭喜,您已經進入《和太子隐婚後我東山再起了》劇情,您分配到的角色是:楚家嫡女——楚柔】
震驚過後,楚祈安接受了這個離譜的世界,這個離譜的系統,她輕歎了一聲,一個嫡女,活成這個樣子,也是夠悲催了。
突然,她莫名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和太子隐婚後我東山再起了》……?
楚祈安眼前一黑,心道:完啦!這不是她高中晚上躲在被子裡熬夜追的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