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祈安也撇了一眼,她看着楚棠一臉慌張,隻得淡淡地說道:“放心好了,我們不會有事的。”
楚棠愣了一下,她猛地擡起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非也,不過我拿到了這個。”楚祈安微微搖頭,卻是伸開手掌心,裡面放有一塊雪白晶瑩的玉佩。
“誰的?不會是溫落塵的吧?”楚棠聞言,輕輕拿起玉佩,開始仔細端詳。
楚祈安淡然點頭,“嗯。”
“你是怎麼拿到的?”楚棠仔細看着玉佩,頭也沒擡地問道。
楚祈安回想自己在溫落塵面前“光明磊落”的所作作為,默默選擇了閉上了嘴巴。
忽然楚棠擡起頭,“你剛剛的意思是,我們沒事的原因是因為這塊玉佩嗎?這假的啊!”
她沒等楚祈安回答,自顧自悲哀地長歎一聲,癱在了馬車裡,“我楚棠今天就要命喪于此了!你說你惹他幹什麼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楚祈安看着怨天尤人的楚棠,一把拉起她,強迫楚棠對上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神似乎有鎮定劑的功效,楚棠愣了愣。
楚祈安一字一頓地開口,“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是這玉佩對他很重要。”
“他沒那麼傻,就算是要殺掉我們,自然也不會親自下手,”楚祈安安撫地拍拍楚棠的肩膀,“如今我們在山林裡,若是有别人針對溫落塵的話,對于他來說,隻能說是一石二鳥,既除了我們,又給敵方惹了麻煩。”
楚棠愣了愣,雖然她并不理解楚祈安的話,但還是木讷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山林裡。
秦佑坐在馬車前,拉着缰繩,“主子,您把楚柔一個人扔在那裡,不怕她們遇到危險嗎?”
帷簾裡傳來溫和的聲音,“與我們有何關系呢?”
秦佑“哦”了一聲,他對于溫落塵的話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忽然馬驚,兩個蹄子揚起,發瘋般的開始逃竄起來,秦佑大驚,他趕忙拉住馬缰繩,試圖控制發瘋的馬匹。
他掀開簾子,回頭喊到:“主子!”
溫落塵快速下馬車,他兩腿一蹬,身姿敏捷,迅速跨坐到了單另的馬匹上。
此時秦佑好不容易安撫下受驚的馬匹,竹林裡射出箭來,有一支堪堪擦過溫落塵的臉頰,很快那裡便滲出血來。
秦佑趕忙上前舞動劍柄替溫落塵擋下亂箭,溫落塵凝視着竹林裡的某一方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忽然他裝作瑟瑟發抖,輕柔地開口道:“啊?!是何人?”
“我無意于皇位,是何人想害我?!”溫落塵似乎鼓起勇氣,他揚聲道,手下卻是暗暗按住了秦佑。
亂箭停下,竹林裡一陣窸窸窣窣,聽到了溫落塵的求饒聲,從竹林霧霭裡走出一個青年,他擺手喝退了周圍的侍從,看着溫落塵挑起眉毛,“我說世子啊,怎麼一個人來此處?不怕被壞人抓走嗎?”
“殿下!”溫落塵松了一口氣,“剛剛有人想要殺我,幸好您來了。”
溫靈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兒子,年紀隻有十六歲,行事張揚古怪,聽聞還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癡迷政事,書畫詩詞上卻是無半點造詣。
溫靈不屑地看了一眼溫落塵,他輕佻地走過去,微微偏頭看着溫落塵,“我說世子,你長的倒是有幾分姿色,跟着我多好啊,隻可惜你是個男子。”
溫靈頗為可惜地咋舌,他本想亂箭直接殺了溫落塵的,可是看見此人的容貌,反而動了恻隐之心。
“世子,識相點,跟我吧。”
溫落塵低下頭,“多謝殿下,隻是......”
“隻是什麼?”溫靈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我害怕。”溫落塵垂眸,一副乖巧清純的樣子。
“你怕什麼?”溫靈看着溫落塵這副清純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愣住,他從前隻是聽聞溫落塵長相絕美,如今一見,這般雌雄莫辨的美人,他長這麼大尚且是第一次見。
溫靈正在發愣時,刹那間溫落塵忽然移位至溫靈身後,他手中利劍出鞘,溫靈甚至隻看見了劍影,随後自己便被溫落塵牢牢禁锢住,他一時間有些詫異。
見自己主人被挾持,衆人紛紛不敢上前。
“我怕,殿下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了。”溫落塵索性不裝了,他眼尾微微揚起,聲音卻是冷的讓人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