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人……”楚祈安坐在馬車裡,暗自想着,在竹林裡面走了這麼多天了,随從和婢女卻也一個都沒出事。
看來這不是無差别攻擊啊……
那它是針對誰呢?
很明顯,就是她自己。
有其他人在的時候,那個草娃娃根本沒有出現過,隻有那天,她獨自一個人,才受到了襲擊。
好吧。
王淩和楚棠等人都安穩地睡了一夜後,翌日天剛剛拂曉,王淩便睡不住了,他翻來覆去,總覺得心有點慌。
他剛剛起身,才走出去不久,就看見溫落塵端着一碗什麼過去,他忙跟上,沒好氣地問道:“你這是……什麼?”
溫落塵似乎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沉默半晌,“藥。”
王淩跟在他的身後,驚詫地問道:“藥?!楚棠又找到藥了?”
溫落塵簡明扼要地回答道:“不是她,是楚姑娘。”
王淩心下一驚,忙跟在溫落塵身後,恰好二人走到了楚祈安馬車所停的位置。
溫落塵忽然停步,他偏過頭,冷淡地看着王淩道:“裡面空間有限,你就不用進去了。”
王淩聞言不屑地“哼”了一聲,便停在了門口,在這裡也能聽清,他想着。
“楚姑娘……”
“無妨,昨天還多虧了你。”
“隻是有些擔心楚姑娘,便去看看,恰好而已。”
王淩抄着手,翻了個白眼,死綠茶。
“同你猜測地不錯,它确實來了,而且攻擊性要比前一個大很多。若是同一個的話,被殺死一次理應變得更弱,若是兩個,一個因為另一個的死亡而變得狂暴,更為合理一些。”
“嗯……這是否能說明姐妹情深?”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這樣看來……大概率有兩個,我們應該猜對了。”
“既然謎題已經解決了,那我們理應可以出去了,世子。”
“楚姑娘……不應該這麼簡單,譬如你被劃到的傷口,你不覺得……”
“什麼?”
“像一個符紙——血肉符。”
血肉符,以血肉祭奠生辰蟲,被寄生者将會以生辰為系,在之後被吸幹血肉。無法阻止,隻是時間或早或晚,短則幾天,長則幾十年。
楚祈安眼中閃過一抹驚詫,随即很快冷靜了下來,“不要緊。”
溫落塵點了點頭,緩緩握住了楚祈安的手,“不會有事的,楚姑娘。”
楚祈安心裡莫名一陣煩躁,但她歎了口氣,“如果謎題我們已經解出來了,那今晚就可以離開了吧。”
王淩沖了進來,高聲道:“什麼?今晚就可以離開了?!”
楚祈安搖搖頭,“還不行,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做最後一件事。”
“什麼事?”王淩追問道。
“落葉歸根。”
楚祈安對上溫落塵的眼睛,笑了笑。
王淩看着這兩個人賣關子,一時感到有些無語,他隻得斜着眼睛看向了溫落塵。
溫落塵柔和地開口道:“殿下,楚姑娘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們要把那些藏起來的草娃娃找到,無辜的娃娃埋葬,兇手娃娃用火燒掉。”
王淩雖然不懂溫落塵是怎麼跟得上楚祈安的想法的,但是他為了不展現出自己智商低的事實,還是佯裝理解了。
夜裡。
幾人沒有點燃火把,在黑暗裡摸索,皎白的月亮懸挂在空中,隻能依稀看得清眼前模樣。
王淩小聲嘀咕道:“這麼黑,哪兒能找到草娃娃啊,看都看不見。”
楚祈安似乎根本沒有聽見這句話,她眼神搜索着四周,手上還提着兩個草娃娃,她壓低聲音道:“還有兩個。”
王淩打了個哈欠,此刻他也沒心思問為什麼還有兩個,隻是困倦地開口:“都找了大半夜了,這林子這麼大,哪兒能找到啊?”
楚祈安沒有理會王淩,忽然她似乎看見了那兩個草娃娃,她正欲向前跨步,忽然身旁的溫落塵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身邊傳來低語,“楚姑娘,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