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叫赤箭,也稱天麻,”楚祈安緩緩開口,“這種藥物有一神奇之處——它的周圍始終有雲霧缭繞。這的确是一種稀有名貴的藥用植物,它的塊莖是平肝息風的良藥……”
天麻中含有“香英蘭醇”和維生素A,它對肝風引起的頭痛有特效。除此之外,還可以益氣、祛風濕、強筋骨。主治高血壓、頭痛眩暈、口眼歪斜、肢體麻木、小兒驚厥等症。
這些話閃爍在楚祈安的腦海裡,可她卻猛地停止說話,她的确還能背出更多有關天麻的知識來,可是……
他們知道什麼叫“維生素A”,什麼叫“醇”嗎?萬一自己被當做瘋子怎麼辦,楚祈安咽了咽口水,卻又故作高深,擡起頭,對着那個姓劉的男性男性青年道:“劉學士,如何?我說的可有錯?”
劉學士愣住,他大腦飛速思考,感覺說的似乎不錯,隻好驚詫地開口道:“啊!是對的!的……的确如此!”
周圍寂靜幾秒,猛地喧嚣起來。
“诶你說,劉學士居然都說這是對的了,我還以為她在哪胡言亂語呢。”
“難不成她真有幾分本事?沒看出來啊。”
“剛剛說的那些真的感覺她真是才女啊,這是楚府的小姐嗎?聽說已經和太子解除婚約了,應該還沒有婚配吧?”
這句話輕飄飄地落在了溫落塵的耳朵裡,他收回了剛剛凝聚在楚祈安身上的目光,淡然地偏頭看向剛剛開口的那位男子。
那位男子明顯一愣,但知道溫落塵地位不低,隻好閉嘴,又心有不甘地小聲嘀咕道:“關你什麼事啊。”
溫落塵緩緩笑笑,說的話卻帶着一絲冷意 ,“楚姑娘雖無婚約,卻早已心悅他人,還是不要觊觎為好。”
那個男子不知道為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臉上賠笑,渾身僵硬地轉了過去。
周圍又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楚祈安和雲青夕面對面站着,似乎暗下裡有劍拔弩張之勢。
雲青夕垂眸,輕笑道:“楚姑娘果然廣識。”
“所以,怎麼樣才能獲得那味藥呢?”楚祈安并不想和她多說,直截了當地問道。
“自然有方法,楚姑娘此處來南安,也定然發現,此處氣候濕潤,土壤潮濕,按理來說,格外适合赤箭的生長。”雲青夕緩緩說道,“可是,此物卻又稀奇,尋常地方養不活,或許是靈氣之緣故。”
“嗯。”楚祈安點點頭。
“可是,在南安邊緣附近那裡,有一個小村莊,名為懸替莊。我聽聞那處有此藥。”雲青夕緩緩說道,她擡起眼簾,直直地凝視着楚祈安,“可是聽說此處隻進不出,也到底沒人告訴這裡是否安全。”
“楚小姐,你願去嗎?”
楚棠有些擔憂,她正欲伸手拉住楚祈安,卻看見陳詩的眼神,其中充斥着警告的意味,她的手停在了空中,猶豫半晌,又不知所措地放下。
“去,自然去。”楚棠一愣,猛地擡起頭,眼神飄忽,她動了動嘴唇,又始終沒說什麼。
屋内。
楚棠坐在榻邊,獨自低着頭。
自從得了病後,楚棠便是這樣,往日的神采和嬌縱如同雲煙般消散。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當年的楚棠,楚祈安隻能歎氣一聲,卻不知再說些什麼。
她隻得偏過頭,看着一旁沉默不語,似乎在沉思的溫落塵,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在一旁着急地來回走動的王淩打斷。
“我說,你們為什麼不說話啊?現在這是個什麼事啊?!”王淩有些崩潰,“這藥本來便應該讓那個什麼雲青夕來找啊,她現在是什麼意思?讓我們找?!哪裡有醫者讓病人自己找藥的啊?!”
楚祈安無奈笑笑,“哎呀,别這麼煩躁。現在已經是這樣了,我們也沒辦法啊。”
“不是,你沒發現雲青夕旁邊的那個女孩,很奇怪嗎?”王淩這句話剛剛出口,楚棠便渾身顫抖一下。
屋裡突然陷入甯靜。
“長的就是壞人臉啊!”
“我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她呢。”
“嗯。”
三個人同時開口,楚祈安和王淩均是愣了一下。
王淩一時間有些淩亂,原來大家都發現奇怪了啊……
最關鍵的是,他的理由是“長了一張壞人臉,”,有一種不在一個層次的感覺……莫名有點丢人……
不過他甚至不知道先問楚祈安什麼叫“好像見過”,還是先問溫落塵“嗯”是什麼意思,他一時間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