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楚祈安撞見了溫落塵的密會,幾乎并沒有待上兩日,便收拾着打算回到京城了。
她告知溫玉竹,自己傷勢已好,家中事務又過于繁忙,而她年歲已不小,自然該回去陪陪父母,承擔一部分家族裡的事務了。
楚棠猶豫半晌,支支吾吾地問道:“這麼着急嗎?不能再等幾天嗎?”
楚祈安自然看得出楚棠的心思,她輕輕一笑,刮了刮楚棠的鼻子,“你若是現在不想回去,也可以再待些許時日,畢竟你傷勢還尚未完全痊愈嘛。”
什麼傷勢之類的,楚棠也明白,這都是楚祈安給自己的台階,不過這樣她知道楚祈安并不反對她與溫玉竹之間的事情,也就安心了。
王淩雖說傷勢尚未痊愈,但是一聽說楚祈安要走,便也提出要回到京城去養病,于是日子就定在了次日清晨,兩人趕着曦光出發。
他們走的時候,天還黑着,溫玉竹摟着楚棠,還有一些人們,都不舍地看着他們。
“楚小姐,注意安全。”溫玉竹淺笑,微微點點頭。
“阿姐,不要太過操勞,一路平安。”楚棠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
“嗯,會的。”楚祈安的眼神不敢飄向人群,她怕看見那抹青藍色身影,又害怕看不見,隻得垂下眼眸應道。
馬車颠颠簸簸,楚祈安心裡空落落的,先前來的時候也沒覺得路上如此無聊,她隻好打算與王淩閑談,隻是王淩路上大多數時間都在小憩,她不甚有與之交談的機會。
這輛馬車很大,容得下兩人休息,恰好她和王淩都傷勢未愈,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兩人互相陪伴為好。
他們随意帶了幾個丫鬟,不過這些大多從小深受封建禮教的洗禮,沉默寡言,問什麼也顫顫巍巍說不甚清晰。楚祈安也不願多說,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現在在想什麼,自己應該想什麼。
她看着馬車窗外的景色,春日明媚,晨光微熹,本是二三月的豔陽天,再過幾月馬上就快要到夏天了吧。
她正沉思,身邊卻忽然傳來一句,“我說啊,怎麼我每次醒來,你都在看窗外?”
楚祈安一怔,她不在意地回道:“那你怎麼不說,我每次在看窗外時,你偏生就要醒來。不過……你近日為何如此困倦?”
王淩臉上轉瞬即逝地流露出一絲困惑,随即又壓了下去,“無事。”
“回京城後,你打算幹什麼?”他看着百無聊賴的楚祈安。
“我啊,先看看楚府是否需要我吧。”
“楚大人正身強體壯,尚且你不是有幾個弟弟嗎?這些事情,應該不必你親自操勞吧。”
“那你覺得我應該何去何從呢?”楚祈安眨了眨眼睛,看向王淩。
“額……相夫,教子?”王淩猶豫半天,還是說道,“你和世子……怎麼樣了?感覺不太對勁啊?”
楚祈安忽然冷笑一聲,她含糊地回答道:“不怎麼樣了。”
“什麼叫不怎麼樣了?你們明明上次……”王淩有些着急。
“我們并不合适,”楚祈安苦笑着打斷他,她轉換一個話題,“若是楚府不需要我,那我還是做我的大小姐好了,每日養養花,種種草,其實也很美好呢。”
“啊……”王淩遺憾地歎息一聲。
“你說,如果你一直以為在幫你的人,其實隻是……”
“隻是什麼?”
“……無事。”楚祈安欲言又止,她撫摸着頭頂的簪子,對着一面小小的銅鏡,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呢?你回去後,還是要做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皇子嗎?或者是有其他打算呢?”
“嗯……我打算請求父皇讓我去養病,離開京城,去遊山玩水,去看看京城外的風景。”王淩認真地應道。
“剛回去,就又打算走嗎?你打算去哪兒?”
“嗯,我畢竟不屬于那裡,。至于去哪裡都行,找一個清淨的地方,每天過着悠閑的隐居生活,其實也不錯。”
王淩的話裡流露出來向往,楚祈安靜靜地聽着,她附和道:“若是這樣的生活,的确不錯。”
兜兜轉轉幾日,路途颠簸幾日,終于回到了京城。
回府後系統也形同虛設,楚祈安閑來無事的時候敲敲系統,想問一句什麼時候恢複反派系統,她現在已經悲哀到體無全膚了,這世界上這麼多女人,換一個人折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