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绾眉心微動,想起蕭醉某日同她說的話,似乎有了些關聯。
她隻知蕭醉野心勃勃,但可不知聞人氏的事情。
宮女催促了幾聲,樓绾點點頭,又同聞人蟾說了幾句。
不過是幾句嘲諷,聞人蟾氣得黑了臉,但在這宮廷之内也隻能咽下去。
先前怎麼不知道樓绾如此嘴毒,一點避諱也沒有。
“聞人侍衛既然沒有事,那我們便先離開了。”
樓绾轉過頭,連目光都沒有落在聞人蟾身上。
聞人蟾捏緊拳頭,“臭娘們,許久不見倒是硬氣了不少,我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盯着樓绾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聞人蟾才離開。
樓绾走得灑脫,哪怕是當着宮女的面,喜妹也氣得大罵了出來。
“真是不要臉,當初那事若真成了,我們如今還不知道在哪個街頭乞讨,他倒是好,雲淡風輕的還做了侍衛,聽說還是禦前侍衛。”
樓绾沉默不言,在想聞人蟾家的事。
齊卿言身邊的人那必定是自己的人,絕無可能會有有旁人進去。
這聞人氏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醉哪怕再有野心也不會讓聞人氏如此嚣張,那是前朝的國姓。
“小姐?小姐?”
樓绾回神,“嗯?”
喜妹歎息一聲,“我同小姐說這事,小姐竟還能走神,您瞧那聞人蟾多讨厭。”
這木蘭齋上下估計沒有不讨厭聞人氏的人,先前那五年,大家受的苦楚還曆曆在目。
樓绾搖頭無奈一笑,“喜妹,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往後見了面也隻是陌生人,過往之事已過,就不要想了,小丫頭。”
喜妹哼了一身,跟随在樓绾身後,她隻是心疼自家小姐。
昔人洞房花燭夫妻恩愛,而她家小姐隻能每日沉醉于那些戲班子的。
先前不知道那蕭公子是左相,還覺着小姐又尋得了良人。
隻是那人是左相,便變得不一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能看上他們這等商女。
宮女将人帶到了地方,“樓娘子,便在不遠處,若有吩咐,這裡的人随您差遣。”
還未到亭子裡,宮女便匆匆離開了。
樓绾遠遠望去便看到了一點衣角,這些日倒是愛穿一些其他顔色的衣服了。
“好巧,樓娘子也在此處賞梅?”
周圍的景緻還算不錯,樓绾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玄真為樓绾倒了一杯熱茶,随後又往那小丫鬟懷裡塞了一塊暖壺。
喜妹瞧了一眼,又擡頭看向那冷面侍衛,似乎往些日也是這個侍衛跟着。
原來早前就跟左相接觸了,也難怪那日會有衣袍相贈。
“你先前的那小厮,怎麼不見了人。”
樓绾看着桌上的棋盤,熟練的落下了棋子。
蕭醉在說北方。
“左相大人,那似乎是我的侍衛,你對他這般關心,難道他還是你的人不曾?”
棋子落下,就像往些年那般,隻有在棋局上,兩人才不會争吵。
蕭醉莞爾一笑,“是你的人,但……你真的有認真瞧過嗎?”
樓绾一頓,對蕭醉的意思有些恍惚了。
是她的人,但又不是她的人,但絕不是蕭醉的人。
“左相這是何意思?他隻是我雇來的人,甚至算不上樓家的仆人。”
蕭醉點下頭,“确實如此,但我的意思是你的人,而不是樓家。”
那黑棋落偏了地方,樓绾隻看了一眼,雖可惜,但落子無悔。
“北方替我去了環州城,還未歸,不知左相為何這麼關心他。”
蕭醉沒什麼表情,“閑來問問罷了,绾绾不必如此介懷。”
這會兒又是‘绾绾’了,先前生氣可是一口一個樓娘子。
“這逆風盤局,倒是讓我想起了不少事,陛下登基,有左相不少助力,可如今那聞人氏大搖大擺的回朝,左相卻生生咽了下去,這是何故?”
蕭醉一頓,有些不知如何說起。
沉默一瞬,那棋走了一輪,“是我敗了,蕭某甘拜下風。”
樓绾擰着眉将這盤棋仔細的看了看,方才她這裡才是死局,可轉眼間路卻堵到到了蕭醉那一方。
仔細看了一眼,玄真便來收了棋,讓樓绾還來不及看完這盤棋。
“我這還未看完,你收這麼快做什麼。”
玄真不答,他聽的都是左相的命令。
蕭醉說道:“既然已經收了,那便再來一局?”
樓绾放下棋子,“不來了,無趣,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蕭醉擡了擡手,玄真便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又回來了。